第60章 暴行

最后七限 夜路明 1062 字 21小时前

连续高强度的头脑风暴让任冬苒的脑袋似乎都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她双手揉上太阳穴,努力缓解着身体传来的疲惫感,眉心拧成一个窄窄的“川”字,不自觉发出叹息:“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哥哥,到底怎么办啊……”

任秋时接替妹妹的动作,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强压下心底的焦急,安抚道:“没关系的,冬苒……想不出来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该想清楚的事情,最后都会慢慢解开的……”

纵使得到了哥哥的安抚,任冬苒却做不到依言就此松懈。她闭上眼,各种线索交织在脑海中打架,忍不住喃喃出声:“可是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而且这次说不定还不能重来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呢……”

闻言,任秋时手上动作一顿,心脏蓦地开始狂跳,有些不敢置信:“冬苒?你刚刚……说了什么?什么……不能重来?”

任冬苒呼吸一窒,冷不丁睁开眼,对上哥哥探究的视线,下意识仓皇地就想糊弄过去:“没什么……哥哥你听错了吧……”声音在任秋时的目光中逐渐减弱,最后彻底说不下去。哥哥的眼睛里荡漾着两汪深潭,灯光在里面闪烁出光晕,晃得她几乎有些心颤。

先前二人交换的信息只提到了七天的循环,却没有提及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这是需要对哥哥保密的线索吗?可是,对上任秋时的眼神……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里面看到了类似希冀一样的东西。

任冬苒垂下眼眸,试图借此打消在哥哥眼中溺水的可能性,斟酌着语句开口:“就是……”她一时有些语塞,干脆站起来转过身撩起裙角,向他展示刻在自己腿上的三行血字。

任秋时被妹妹唐突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撇开头,随即又顿住,一点点偏移回来,目光被她猩红的伤痕刺痛,下意识伸手抚上字角,感觉到指腹下外翻的皮肤肌理,他忍不住蹙起眉,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心痛:“这是……疼不疼?”

没有料到会被哥哥突如其来的关心裹挟,任冬苒一时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随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啊?不是、不疼的,哥哥,这不是我自己刻的……呃、好像也不对,怎么说呢,根据我的判断,这应该是过去的我留下的。”

闻言,任秋时努力从妹妹腿上伤痕的视觉冲击中回神,歪过头仔细辨认着文字内容:“我就是你,你只有七天,你要想办法打破……打破什么?冬苒,你说这是你自己留下的?”

“没错,宁姐不是说我们已经经历了五十二次循环了吗?但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过去的我给现在的我留下来的讯息,”任冬苒点点头,看着哥哥仰起头认真注视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现在我已经差不多猜到我要打破的应该就是这个虚假的空间、或者是这个循环吧……不过,我还不太确定如果这一次七天的期限到了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

感受到妹妹的触碰,任秋时轻轻在她掌心蹭了蹭,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七天之后会是什么呢?是另一个七天吗?还是就此结束呢?她为什么会通过这种方式来留下讯息呢?这是否意味着……她在冥冥之中,其实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干涉,对于妹妹而言这样的七天究竟还会有多少个……但他知道,如果七天到期她却仍然被困于此……他就只能被迫接受……那道来自死亡的审判了。

任冬苒不太理解为什么哥哥的情绪会在一瞬间低落下去,只是下意识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发丝缠绕在指尖,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愫在悄悄滋生、不知不觉地缠绕住两人。

任秋时垂着头,额角贴上她的小腹,这个视角的哥哥对任冬苒来说无疑是新鲜的——这简直像是在对她俯首称臣一样。先前凝滞的话题似乎又有了说下去的苗头,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发梢,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哥哥,你说,这次七天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知道自己终究无法避开这一道坎,任秋时揽住妹妹的腰,轻轻用力将她带着面对面坐到自己腿上。这个距离实在超出了属于兄妹的亲密界限,一吐一息之间都透着情人间的暧昧氛围。任冬苒清晰地听见气流穿过哥哥的唇齿,变成低低的叹息递进自己耳廓:“我不知道,冬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任冬苒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任秋时不仅知道,而且还不能告诉自己。

但她实在想不出来他究竟有什么天大的难言之隐,她习惯于做那个挑破温和表象的刺头,不顾哥哥哀求般的退避,捧起他的脸,目光灼灼:“到底会发生什么呢,哥哥?告诉我……这一切会结束吗?这个世界会崩塌吗?我会消失吗?”

“别、别说了……冬苒……”任秋时像是被她的言语刺痛,眼底泛起水光,如同溺水之人一般胡乱抚摸着她的脊背,试图抓住最后一根苇草。

真是……他惯知道怎么让自己心软……

任冬苒恨恨地咬住任秋时的下唇,虎牙刺破肌肤,很快便渗出点点铁锈。她几乎带了些报复的意味,没收着力,啃咬着不属于自己的唇舌,简直像是想将他吞吃入腹。

任秋时没有丝毫阻止她的意思,甚至微微张开口腔方便她的暴行。

明明是唇齿相依交换血沫的亲密行径,却被任冬苒单方面弄出了一点剑拔弩张的气势。

好在这个毫不温柔的吻结束,看着哥哥被蹂躏到充血泛红的唇瓣,还是存在一些能够和“亲密”沾边的遐想存在的。

任冬苒眯起眼,用指腹反复揉搓哥哥破口的地方,显然还没有完全消气:“以后有事情还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