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苒死死按住自己差点惊呼出声的喉咙口,哪怕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这样猝不及防的贴脸相见还是让她冷不丁无端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下午,郭善怎么会在家?任冬苒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绕到他身侧,这才看见桌上写着星期天的日历。
所以,这对郭善来说,就只是寻常的休息日吗?他坐在这里就只是普通地喝茶看书陶冶情操而已?难道是自己太草木皆兵、真的错怪他了?
任冬苒将手上的精魂暂且寄存在桌角的多肉上,不死心地将脑袋伸进了保险箱,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内壁。
她不敢置信地收回脑袋,一双空洞洞的黑窟窿无声瞪着郭善:他这是把照片收走了?还是说这意味着……蒋宁其实知道这些照片?
任冬苒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屏住呼吸仔细确认了其他抽屉里也同样没有那叠照片的踪影,最终便只得皱起眉踱着步打量起屋内唯一好端端坐着的一人。
完全没有受到她视线的干扰,郭善慢条斯理地又翻过了一页。不知为何,虽然明知道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看着郭善怡然自得的样子,任冬苒却依旧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定了定神,凑到郭善身后打探他阅读的教案内容,却只看到了整齐详实的数学笔记。
不管怎么看,这似乎都只不过是个哪怕在休息日也认真备课、无比热爱育人事业的杰出教师而已。
任冬苒静静观察了半晌,正觉得郭善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大动作而准备离开时,他却突然从书页深处抽出一张纸,稳稳当当地插在了教案中央。
方寸之间的图片内容让任冬苒下意识心惊,而郭善摩挲着下巴仔细端详的样子更加令她想要作呕。
找到了证据的归处,她便一刻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看似清雅实则腐臭的地方,匆匆抽身钻进纸别墅,和同样正在品茶的蒋宁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