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任秋时在向她走来,任冬苒小心地掩饰住心底的落寞,和往常一样露出个乖乖的笑。
不会、不会的。
她们是兄妹啊……怎么可能轻飘飘地说再见呢?就算他唾弃她的病态、厌恶她的亲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她始终共享着一半的血脉。
宣讲下午还有一场,任秋时脱不开身,本想先将任冬苒送去复健后再回来,不料却被颜茵打断:“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让颜宗那小子跟她一起去不就行了?”
被姐姐拉来一起吃饭的颜宗冷不丁被点名,条件反射般就想和颜茵顶嘴:“老姐——”
颜茵拍拍他的脑瓜,明艳的微笑下浮动着警告:“你小子可别想偷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在悄悄偷工减料!你要是不认真复健,”她用力捏了下弟弟的左臂,果不其然听到他龇牙咧嘴鬼哭狼嚎起来,满意地冷笑一声,“那你这手臂也别想好了!”
颜茵上一秒折腾完弟弟,下一秒朝着任冬苒露出个春风和煦的笑:“冬苒,你要是乐意,可得帮我好好监督监督这小子……他要是偷懒了你直接给我发短信就行!”
任秋时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见自家妹妹和颜宗一起被颜茵打包送进了地铁站。看一副他怅然若失的模样,颜茵还心情颇好地打趣他:“怎么了秋时?她们俩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出事?还是说……”
任秋时对上颜茵狡黠的双眸:“你真的是个妹控啊?”
可惜任秋时的回答传不到任冬苒的耳朵里。虽说算是被颜茵强塞进地铁站的,不过她也确实有问题想请教颜宗。
她其实疑心梦里发生的事和现实无异,可假如真的那样……徐泠泠的死不就完全没法怪到姜卓头上了吗?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送他去蹲监狱,难道她还要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在外头兴风作浪不成?
省略了有关梦境的种种,任冬苒大致将前因后果给颜宗捋了一遍,只说她怀疑故友的自杀另有隐情,想问问有什么法律条文能给帮凶定罪。
颜宗托着下巴沉吟一会儿:“按照冬苒姐朋友的这个情况,既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而且已经盖棺定论是自杀了的话,估计可能很难确认到底属不属于行为人致被害人自杀身亡……不过也不用灰心,应该还可以从其它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