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大人——啊!!”
沈南冥快喊破喉咙,痛到眼睛都要爆出,因为黎未晞击碎了他的膝盖。
她冷道:“你没资格称呼主君。喜欢跪便跪着,犹记当年,你不是惯会用威压胁迫丹阁的人们向你下跪吗?”
这还没完,黎未晞又凝出四支风构成的箭矢,模拟当年沈南冥的神通——随后她将箭矢一一刺入沈南冥的躯体,却刻意避开要害,不让他立刻咽气。
“继续算账,这是为了当年,本尊夫君死过的那一次。”
沈南冥已在口吐混着白沫的浊血,他感觉体内的风正不紧不慢绞着自己的脏腑。
身体已不再支持他继续求饶或惨叫了。
“啊,还有叶清漪。你知道吗,你当年给她的伤,令她后来失明了。”
唐墨凝出一股苍白的气,像是曾经戮仙诀的魔气。
只见这气化成细丝,直直朝沈南冥双目涌去——他无声叫喊,本能想捂眼睛,可已然没了双臂。
沈南冥眼前一黑,痛到身子失衡,摔倒在地,扭曲着蹬腿挣扎,宛若搁浅的鱼。
“那么最后,还剩你屠杀的那些慕容暗卫和蓝琳的死士。”
黎未晞深吸一口气:“还有黎烟,我和阿墨的娘亲……”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娘亲为保护他们,控制傀儡毅然奔赴死亡。
黎烟引燃仅剩的人魂,为白露丹阁落一场纷扬的雪。
那是漫天玉石粉尘如细雪飘扬,是她人魂存续最后的依凭,化作无数带不走的尘埃,反射着晶莹的余光。
娘亲留下未完的遗言,降下白茫茫一场,给他们打开通往生的大门。
黎未晞痛苦地阖眼。
他们在记忆世界炼神修心千余载,他们渡劫,他们在三界之巅俯瞰一切,终于与仇人一一清算血账……
可他们从未真正释怀过娘亲的彻底离开——这么久了,他们只是尽量忙起来、不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