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条胳膊,两条腿,是生生扭折、踹折的,疼痛超过了能承受的极限,独山龙终于挺不住了,惨嚎一声,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下边的一帮人着急的喊着什么‘大当家的’、‘大哥’之类的,反正就是纯纯的一片忠心。演技不好,没眼看。那光哭坟,没眼泪。这些人喊的情真意切,就是没有一个摸枪的。
‘砰’的一声枪响,又爆了个头,大喊大叫的人顺间安静下来,王言快速拉动枪栓上膛:“现在还有两发子弹,我看看谁活够了?”
没人说话,很多人在之前的两枪就已经服了,现在又爆了一个,那就更害怕了。能活着,没人愿意死,那枪枪爆头的枪法,没人敢赌下一个爆头的会不会是自己,这是人性。
王言端枪虚瞄,看着傻傻的站在面前的,把他绑上山的人:“想活想死?”
这小子也痛快,直接就跪地上了,慌忙解释:“大哥,我想活,想活啊。我不知道大哥如此英雄,要是早知道,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呐。你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很好,把你的枪给我拿过来。”
在其他人的各种眼色中,那个什么海痛快的提着枪口上前,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开玩笑,这时候了,还拿眼神吓唬他?要死死他们,反正他是没活够。
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言道:“你挺识相,踹我那两脚就不追究了,叫什么啊?”
“好汉大哥,我叫于震海,有事儿只管吩咐。”
“去,把他们的枪都给我下了。”
于震海应声领命,转头就开始收枪,不大一会儿枪都收齐,堆在了王言的脚下。
又打发了于震海去外面把旁的人都忽悠进来,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土匪不敢作乱。
因为算上山下的六个人,加上这里的人,以及地上躺着的一起,也不过才五十七人而已,算上金厂里的那些打手也才八十,汉阳造不过十二条,剩下的全是烧火棍,他以前想的一百多号人以及五十多条枪的火力,是真高看他们了,就他妈会吹牛比,关键他没全信,确信了一部分,多少的又些丢人了。
于震海把人都找回来,已经是下午了。也是这个时候,丁慧莲店里的那个叫老果子的伙计跑上了山,过来通风报信。看到王言大大方方的在那里站着,惊骇欲绝,跪地求饶。王言没惯病,一枪给崩了。
料理了老果子,他举着枪,来回的比划着:“都抬起头来,看着我,以后这个山头我说了算,有没有不同意的?”
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反对,嚷嚷着拜见大当家的。
看着面前心思各异的众人,王言呵呵一笑,举枪就射,崩死了五个。
一人抹了抹溅到脸上的滚烫,咽了口唾沫,哆嗦着腿,强挺着问了一句:“大当家的,他们都应了啊,为什么杀他们?”
“我不喜欢他们的眼神,我睡不着。”王言随手将枪递给一边的于震海让他装弹,又拿起一把枪缓缓的将枪口对着说话的那人:“那么多人都当没看见,怎么就你事儿多?你胆子很大?”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那人再也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大当家的,我错了,我不该说话,饶我一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闭嘴!”
王言一声厉喝,止住他的哭喊,淡淡的扫视了一圈:“我最后问一遍,我做老大有没有不同意的?现在说了,现在死,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要是过后,你们敢跟我玩阴的,还没弄死我,那可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大当家的,我们都听你的,你一个人就占了我们剌子山,是真好汉,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们服你。”
于震海非常懂事儿的捧场作表率,他不表率也不行,毕竟他是最先投靠的,新大哥倒了他也活不了。
“大当家的,我们服你。”
听着不齐的口号,看着眼神躲避的人群,王言笑了笑:“好,今晚把这山里有的都拿出来,做饭的兄弟弄点好的,我王老五,跟兄弟们一起喝喝酒,说说话,认认人。再给你们讲一讲以后咱们怎么挣大钱,怎么讨婆娘,怎么把咱这日子过好了。海子啊。”
“大当家的。”
“去山下,告诉我兄弟朱老三,就说我王老五当家了,让他们放心,告诉他们,我明天就回去。”
“是。”于震海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王老五不在,朱开山这个好兄弟自然就是大哥,其他人包括一干被王言的凶残吓住的土匪都听朱开山的吩咐。
忙忙活活的,处理了那三个土匪以及金把头的尸体,一帮人就坐在河边看着那条小土路,盼着王言早点儿回来。
其他的淘金客们也没心思工作,再说现在也没人管他们,索性就是一边磨蹭,一边说闲话,说着以后的情况。大小金粒兄弟俩,找到空隙去给丁慧莲通风报信,说了今早的变故。
“老朱,你说王老……大哥不是出事儿了吧?”
一群人连午饭都没吃,就这么坐在河边,抽烟的抽烟,玩石头的玩石头,眼巴巴的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偶尔清风拂过,扬起尘土的小路,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的问出了话。
不等朱开山抚慰,就有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土匪说话:“别乱说话,那王大爷厉害着呢。再说了,要是真交代了,也没见官府还有山上派人过来呀。”
朱开山嗯了一声:“他说的对,我那兄弟啊,心思缜密,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许是中间出了变故,这才耽搁了。大家伙都不用担心,今天肯定有个结果,不论怎么样,咱们今天都到这个份上了,大不了就是个死。”
其他人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是他们自己上车的,谁也跑不了。包括一边的土匪在内,要是没投靠,凭什么把他们放了?回头说不清也是个死。
众人心思各异,悔恨带憧憬的盼呀盼,终于,到了天色见黑的时候,小路上有了动静,是一人骑马向着这边过来。
一帮眼巴巴的老爷们儿赶紧的站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看着那一骑快速近前。
有眼神好的土匪认出了来人:“是海哥!”
朱开山转头问道:“海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