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锦上添花,绝不雪中送炭。
这是朝中混迹最重要的准则。
一旦你和某个人绑的太深,那么别人就能通过打击这个人的同时,也打击到你。
李显缓缓的点头,神色沉重。
李绚笑笑,不再说话。
若是他有一日沦落到阶下囚的地步,他也不希望李显出面坚持救他。
因为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那么李显越是坚持,李绚就越倒霉。
当然,李绚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的。
说不定真正先一步倒霉的,反而可能是李显。
……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李显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下了马车。
前面的府邸,火把高举,灯火通明。
相王府。
武后站在相王府匾额之下,轻声叹息。
她来相王府的次数着实不多。
今日如果不是李旦的相王妃生产,她也不知道亲自来。
毕竟都是儿子,总不能这个生儿子她去,那个生儿子她就不去吧。
尤其今日奏报战败,皇帝心情不适的情况下,她总得来。
武后目光看向后方,李显站在左侧,一脸兴奋,李绚站在李显身后,神色恭敬。
同样的,能看到温和的笑意。
那不是敷衍和伪装。
武后这一点倒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她忍不住的轻叹一声。
她所生的几个子嗣,不管是李弘,李贤,还是李显,李旦,相互之间关系都很融洽,即便是偶有冲突,也是属官之间,都在控制之内。
“走吧。”武后看向前方迎出来的李旦和豆卢钦望,元万顷,范履冰,钜鹿郡公窦知敬和左司郎中窦思泰等人,摆摆手,直接朝王府走去。
李显已经和李旦走到了一起,跟在武后身后低声说话。
李绚则是走到了范履冰的身侧,低声问道:“洗马,如今情况怎样?”
范履冰嘴角微微抽搐,他虽然被征调入东宫检校太子洗马,但很多时候都是只点卯就走,东宫也不干涉,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架势。
仿佛当初召他入东宫,就是为了分化北门学士之用。
只是一个象征作用,没有实际的意义。
表面上看起来如此,但范履冰心里清楚,真正情况绝对不可能如此。
南昌王也好,薛元超也罢,都是这世上一等一的人物。
他们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对待范履冰。
现在之所以不出手,不过是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东宫不仅在编修《切韵》,同样也在关注北疆战事,一时之间都分不出神。
这种做法,在范履冰看来是极为正确的。
如果现在这个时候,东宫就通过各个舍人介入到朝政之事,那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