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日东宫人众甚多,现在这时候,说不定相关事情已经传扬了开来。
其他倒都好说,但是皇帝这里……
李治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不过小事一件而已。”
武后眉头一挑,心中一缓,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随后武后又问道:“那么优待士子之事?”
李治略微沉吟,然后才开口道:“择日再商议一下吧。”
“喏!”武后长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到:“臣妾读彭王之作,《梓人传》还好,代以狄怀英之言,只是这《马说》之说,前后读来,总有一股股郁郁不平之感,可是陛下待彭王向来亲厚,他又如何来这不平之言?”
武后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疑惑,一时间,就连风声都轻了许多。
这是武后心里最难以明白的地方。
李绚多年征战,起家便是尚药奉御,之后检校左千牛卫中郎将,任婺州别驾,旋即,就又检校鸿胪寺少卿。
平定叛逆之后,又调任左金吾卫中郎将,在杭州征兵三千。
西北大战,立刻调任洮河道行军副总管,检校右卫将军。
诸番大战之后,又任昌州刺史,昌州都督,之后更是任逻些道行军总管,统辖数万攻伐吐蕃,一战而功成。
功成之后,又嗣彭王,封右卫大将军,太子宾客,可谓恩宠到了极点。
如此,还有何不满之处。
若是真有不满之处,那么……
“呵呵呵!”皇帝靠坐在那里,突然笑了,摇摇头,他看向武后说道:“媚娘如何笃定二十七郎说的就是自己,也许他说的何以求也说不定,别忘了,他今日带他去的东宫,诸事又都以疏通渭河洛河为先。”
“何以求?”武后平静下来,然后说道:“臣妾对何以求了解不多,但也素知他没有什么工匠之能……”
李治轻轻的将《梓人篇》推到武后眼前,“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一行被刻意圈起来的字出现在武后眼前。
武后顿时收声,李治轻声道:“或许任卿别有能为也说不定,先看上一看再说。”
“但此也与‘不知马’不相匹配。”武后仍旧觉得不对。
李治依旧随意,问道:“媚娘可知这长安城,最与彭王亲近者是何人?”
武后沉默了下来,脑中闪过诸多名字,最后缓缓说道:“是赵巩。”
“赵巩能力如何?”皇帝追问。
沉吟片刻,武后吐出两个字:“不俗。”
“仅是不俗吗?”皇帝有些好笑。
“难得,不说别的,尚书之能还是有点,历练十年,宰相之位也不缺。”武后难得的说了实话。
“该让他任些实职了。”李治轻轻的点了一句,武后点点头。
随后武后眉头再度皱起,说道:“但还是不对,赵巩虽然能为较强,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这篇文章?”
“呵呵!”李治再度笑了起来,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媚娘你想多了,真的,你难道就没有想想,这可能不是一篇愤懑文章,而是一篇感恩心迹。”
武后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皇帝叹声,说道:“千里马,彭王也;伯乐,朕;无朕,何以有彭王?
他之言,无非诚心赤忱而已。”
武后愣了。
这篇文章若是从这个角度,的确颇有相合之意,但真是如此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