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点点头,说道:“现在继续商议优化丝绸之路事,昌州刺史南炬要北调……”
……
夜色之下,灯火绚丽。
平康坊,到了腊月时分,更是声乐日夜不绝。
一座偏僻的酒楼之上,唐见日站在顶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一阵迷离。
他的身后,一身绿袍,蓄着短须的程政正在平静的饮酒。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唐见日和程政立刻坐正,同一时间,唐见日小心的关上窗户,同时目光警惕的顺着窗户缝隙向外看去,一切自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抱怨声从楼下传来:“你们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聚会?”
“因为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地方,也不用怕这里会被人监视。”唐见日站在了门口,看向走来的姜遐。
姜遐立刻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的看着唐见日,说道:“唐兄这是什么意思?”
“姜兄家里的密卫最近又多了吧?”唐见日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遐。
姜遐深吸一口气,看着门口的唐见日,门内的程政,还有后面的周季童,他皱着眉头道:“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和我无关。”
“也和县主没有关系吗?”唐见日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遐,说道:“姜相当年随太宗皇帝征战辽东,最后战死,这才有了兄长尚县主之事,如今太宗皇帝皇统失位,姜兄就真的不管吗?”
姜遐,太宗朝宰相姜行本幼子,幽州都督窦怀悊和兰陵公主之女高顺县主的驸马。
他是太宗皇帝的外孙女女婿。
姜遐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神色一阵复杂。
唐见日是唐义识和豫章公主的儿子;程政是程处亮和清河公主的儿子,而刚刚将他骗过来的周季童,是前营州都督周务道和临川公主的儿子。
他们都是太宗皇帝的外孙。
“你刚才说,这里是你的地方?”姜遐猛然抬头看向唐见日,唐见日直接点头,姜遐又问道:“内外都清过了。”
“好。”姜遐越过唐见日,走入到房内,然后在中央矮桌前跪下,直接说道:“你们没有机会的。”
唐见日走到了姜遐对面坐下,程政和周季童坐在了两边,三个人都认真的看着姜遐:“为什么?”
“其他地方不说。”姜遐摇摇头,说道:“在河北,平原郡公虽然致仕,但有他顶着,左监门卫一直盯着河北何处,还有营州刺史狄怀英,卡死了所有对外联系的路。
至于说冀州刺史薛季昶,他虽然是平阳郡公从子,薛讷的堂兄,但薛讷之事让他感到很丢脸,诸事对高宗一脉厌恶到了极点。”
“也就是说,钜鹿县公和姜兄试着动过了?”周季童抬头,死死的盯着姜遐。
“没用,清河崔氏,赵郡李氏不相助,我们这些人根本就动不了,一动,立刻就会大军攻入,所以被迫之下,岳父才向皇帝递交了贺章,表示臣服。”姜遐叹了口气,将一切说的很清楚。
“也就是说,钜鹿县公能够获得伪帝的信任了?”唐见日一句话,姜遐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看着不开口的姜遐,唐见日继续说道:“伪帝在河北用兵的事,姜兄应该是知道的,而按照太宗皇帝和高宗皇帝先例,那伪帝少不了要在三五年内,对新罗用兵,到了那个时候,我等全部调往河北,断了他的粮道……”
……
许久之后,房内只剩下姜遐和唐见日。
“唐兄如今在工部,负责什么?”姜遐看似随意的问道。
“工部郎中,参与修建凌烟阁。”唐见日的嘴角带出一丝得意。
“伪帝如此信任吗?”姜遐轻叹一声,然后转口问道:“那么唐兄这里有没有公主殿下的消息?”
唐见日脸色微微一变,转口问道:“伱们也没有吗?”
“没有。”姜遐轻轻摇头,说道:“只知道殿下还活着,但是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不过也正常,伪帝追杀甚急,殿下也不敢轻易现身,但……唐兄,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是需要殿下的,否则就只能去找卫王和相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