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下就见了红,“停停,你这样要死人了。”陆川赶忙叫停。
妇女赤裸着身体上满是狰狞的疤痕,绝望的眼睛里反映不出一丝光亮,就这样看着陆川,顺从的将手放下。
“你儿子......还好吗?那天菜人市,我看到他.....”陆川很清楚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他在那幅画卷上从他自己的眼中见过。
听到儿子二字,妇女麻木的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他死了...还那么小...什么事都不懂。就那样漂浮在锅里。”
涟漪逐渐翻涌,成为惊涛骇浪,枯瘦的妇女张着嘴干嚎,却连一滴泪都留不下来,“我看着他们一口口分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娃死了,马怀勇也死了,我活着却空荡荡的,总感觉这里少了一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妇女指着自己的心脏,“现在我总算知道了,我要报恩,如今也不欠你的,我好像看到娃了。”
“你知道吗?他走的时候饿的发紫,眼睛也闭上了,就好像睡着了一样,那么安详。你知道的,如果我叫他,他是一定会醒来的。他那么听话,那么懂事。周围很安静,我能听到他在呼吸,还有蝗虫的叫声。”
“门外有男人在咳嗽,他们进来盯着我的娃,嘴里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懂,却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陆川看着妇女绝望的眼神,喉间像是含了一块青梅,怎么也咽不下去。“其他的马家移民还好吗,马怀仁带你们来白家有被好好安置吗?”
妇女的眼中陡然升起一丝仇恨,“白家又何曾拿我们当人呢,在杂民坊谁不是随时可任人宰割的鱼肉呢?马怀仁只是带我们从狼窝到了虎穴罢了。”
说着妇人心脏处陡然升起一个虚妄的漩涡,隐隐约约能看到深处有一口小巧的井,似乎就要成型。
噗呲。
一道雪白的利刃毫无征兆地从身后贯穿了妇人的胸膛,血液像是箭一般喷涌而出,溅射在陆川的脸上。他猛地一惊,脸上满是错愕与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