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真是一点也没有办法躲藏。
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也没办法从一层那六扇开的狭小的窗子照射进来,昏暗的光线打在飞舞的尘土上,漫反射的光晕带着一股颓废的美感。
没人。
没有一点遮挡物,陆川随意扫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二层,依旧如此甚至连地上的灰尘都没有区别,还印着上次进来时候杂乱无章的脚印,陆川稍微计算了一下,一共就三种鞋印不多不少。
还是没有人影,有点奇怪,陆川皱着眉头。
三层,陆川脚步更加放缓,踏在石阶上,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心神都提到嗓子眼。
突然,陆川愣住了,他听到了微弱的声响。
第三层,有人?!陆川嗖的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直接炸起,怎么可能,明明没看到脚印。
或者有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刻意将自己的脚印清除?可这么做是为什么?
不过没时间给陆川继续思考了,仅仅只有十几步的台阶,陆川却感觉走的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答案揭晓。
陆川的双眸瞪得比铜铃都大,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跪在血肉座椅前的人,一个他微微有些熟悉的人。
那人正是是一天一夜没有看到的程弼,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保持着跪地磕头的姿势。
陆川缓步走向前去观察,容不得他过于谨慎,只是这样一看更为惊悚,只是因为程弼已经死了。
而且死相极为惨烈,整个人被开膛破肚,他的心肝脾肺肾被按照顺序摆放在血肉座椅上,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液。
身上的人皮也被完整的扒下来,叠好,放在他磕头的地方,像是个垫子。
而程弼的长发绑成辫子被一根长长的草绳给结着,另一端则是挂在穹顶上。
第三层的六边窗户被彻底用木板封住,只留下一边,最靠近程弼的位置,风一吹,那挂着程弼头发的绳子就开始微微晃动起来,连带着程弼整个人磕头的动作也开始晃晃悠悠,发出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