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终于抛弃了困锁住他的心灵枷锁,本以为以后应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可按照他的聪明才智哪里能猜不出,这件事情依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能够分别吞噬陆川,陆子游,陆东升的记忆又是为何?他的心中一直隐隐有个可怕的猜测,只是他刻意去回避,不想去面对。
而今天这井底镜中的自己却强行逼着自己面对着一切。
看到自己其实关爱有加的父母,陆川的心竟然在隐隐抽痛,那久久不曾波动的心潮泛起了一丝涟漪。
陆川正欲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一急,如镜子中的画面陡然皱起一圈圈涟漪,将画面打碎。
镜中的陆川恶趣味的欣赏着他痛苦而不得的表情,似乎分外开心,拍着手叫好。
“......”陆川沉默着,甚至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倒是让想看好戏的镜中陆川觉得有些无趣。
画面渐渐平静下来,却聚拢成另外一幅场景。
“诶,小家伙哭了,你听听这声音多响亮啊,将来必定是个练武奇才啊。天弟,幸不辱命。”
“哈哈哈,是啊是啊。你看看这个小家伙,刚出生就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多么有力。朝大哥,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啊,要不然内人会怎样我真是不敢想象。”
“天弟,你这么说可折煞我了,我一事未曾帮上忙,全是弟妹的功劳。说实话,我都已经认定是个死胎了,弟妹也能救活,只能说是天下各种奇人异事不胜枚举,只怪是在下见识浅薄了。”
陆秉天闻言与沈茹对视一眼,神色皆是有些不自然。
“洪大哥说笑了,那不如你给这个小家伙取个名字吧。”
“取个名字?不可不可。无功不受禄啊,我这辈子闲云野鹤惯了,取个名字怕都是歌姬舞女的。哪能给孩子取名。”
“沈圣女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沈茹噗呲一声笑出来,“什么啊,洪大哥,你可是跟我夫君并称刀剑双绝的人啊。”
“倚剑逍遥三十载,一壶浊酒任平生。 ”
“仗刀横击八万里,血染狂沙云与月。”
沈茹念了两句,“谁不知道这两句说的是你们啊,洪剑圣,陆刀圣。”
“嫂夫人,你可别折煞我了。”洪剑圣那白嫩俊俏的面皮上显露出一丝红晕。
陆秉天也没反驳,倒是笑吟吟的看着沈茹,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想想。”
“......”
“有了。”
“那我便祝愿这个孩子,踏破陆境,一马平川。”
“叫他陆川好了。”
陆川的心只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啃食着,在心底痛苦哀嚎,用牙齿狠狠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