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斗里的几个小伙儿也没有闲着, 而是聊起了天儿。都到了婚配的年纪,虽然未经人事,但生理早已成熟。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聊男人,男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聊女人,古今中外概莫如此。所以他们聊的最多的莫过于十里八村那些没有婚配的大姑娘,一个个都爆料着各自听来的八卦。
例如哪个村的哪个女子最为清秀漂亮,哪个村的哪个女子身材丰满必然能生儿子,哪个村的女子家里要的彩礼多,吓退了无数求亲说媒的人,最终只能在二十岁这样的高龄时刻与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稣夫匆匆成婚,以及谁家的老婆和谁谁谁在玉米地搞破鞋被抓了,夫家不要,娘家也没脸接受,最终远嫁了别村的光棍汉。
这几年来彩礼的数额和内容,在婚恋市场中最受欢迎的男性标准,以及对结婚难这个事儿 的感慨,让前面偶尔能听两句的林里心中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好像婚配这个事情,在哪个年代都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就算这个年代大多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父母到底是过来人,为了能给自己找个好女婿,也要挑一挑的,不是说你是个带把的就行。观其言查其行都是必须的。要不然出了家丑,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在拖拉机轻微的腾腾声中,众人在那处满是“水坑”的路段处又停了下来。经过几次冬日里的出行,好似这里 已经成了林里他们出行默认的歇脚地了。
“啊~林里哥,这开车好累啊!”
成虎将拖拉机熄火,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操作拖拉机把手而酸涩的双手双臂,随后揉了揉因为看路太过认真而酸涩的眼睛,这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废话。你是初学者,技术还不算成熟,所以只能谨小慎微防止出错,开车的时候就会投入太多的精力,有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的表现。不像我,开车的老司机了,早练出来了。”
想当年林里不会开车的时候总是盯着人家司机看操作,一路上都精精有味的。等到自己会开车之后,稍稍开一会儿车就觉得眼睛酸涩,大脑被透支的厉害,整个人都昏沉沉的。往往还未到晚上八点的工夫,就会倒下睡上一夜。第二天才能恢复精神。
就成虎大冬天的开手扶拖拉机这种操作,好像要比林里开轿车要简单一些。毕竟这是敞篷的,冷风一吹还能累着了怎么的。提神效果杠杠的。
后斗的四个小伙子聊天儿聊的火热,等成虎喊着大家下车休息歇脚,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后一股脑儿的跳下了车。
不过在排水的时候遇到了尴尬事儿。林里和成虎二人这次准备的充足,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写喜字,就是结婚时候贴的那个“囍”字。毕竟是左右对称的,比较起来谁也不沾便宜。为了比赛的公平,林里还特意估算好了字体的大小,提前用秸秆儿画出了大致的形状,一会儿对着划线的部分往过描摹就行了。毕竟写字的时候要专注控制水流,万一分心了,可能会落败。这也算排除场外因素了。
就这样,等两个无聊的人写完不怎么完整囍字之后,那四个大小伙子还在努力。有用丹田之气挤压的,有举头望天放空思维深呼吸放松心情的,也有顶着个皮管子往其他人远处挪动的,还有一位吹着口哨引流的。姿态各异,但中心目的就一个,撒尿。
“哎?林里哥,他们怎么了?这大冷的天怎么不赶紧完事儿提裤子,还有心情在那里摆十八罗汉的造型,也不怕冻伤了?”
我去!什么十八罗汉的造型,那明明是迎风滴鞋面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好。这什么眼神儿啊!
“咳咳,他们不是在做模仿,而是在迎接寒风的淬炼,试图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啊?什么目的?怎么会和寒风有关系啊?还淬炼?这又不是打铁!烧红了伸到水里面刺啦一声。”
“呵呵,你见过冻伤双手的人吧!”
“嗯。不光见过冻伤手的,还见过冻伤脚,冻伤耳朵、脸的呢!”
“嗯!既然见过,那就好解释了。你说说冻伤之后最明显的特征是什么?”
成虎用收拾过下头的手摸了摸上头的下巴,沉吟着想了想说道。
“最明显的特征莫过于冻伤的位置痒痒。敏感度低,也就是常说的麻木。还有就是水肿,往往能变大两三倍。嗯~~暂时就能想到这么多了。”
“哦~你看他们迎接寒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