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官也是如此，他们多数都从死亡里打过几滚，个个都是灵韵消耗大户。

就连哪吒都算在内，哪吒当年本有机会借庙宇香火完美的血肉重生。

可偏偏被李靖破山伐庙，落得个莲藕身的下场，每年都有数月要流连于山水之中，汲取草木妖精的精气续命。

在这个过程里，天庭掌握着至关重要的生产资源，那就是最高效率的灵韵吸收方式，也就是功法和丹道。

一粒金丹吞入腹，能抵寻常道士修行千百年之久，这等战略资源也成为了天庭得以控制诸多神仙的原因。

至于灵山。

灵山走出了另一条路，让无数人修行佛法，降服心猿，结成心虫。

强者将佛虫寄生在山水之间，弱者将佛虫寄生在各类灵物之上，便能汲取灵韵并控制灵物，一方面加强战力，一方面高效率的续命长生。

这两者最大的特征就是，东天是炼丹的，就像他们在各地安置阵法，直接对妖物进行养殖管理，以此提高买卖效率。

而西天则在各种地方长出一个又一个佛头，无论是黄风岭当年的那只虫子，还是花果山后山的大石敢当，上面都有汲取他们力量和灵韵，并且可以控制他们的佛头！

总而言之，哪吒这一席话，算是把天庭和灵山的脸都撕破了。

就连如来身后的二位菩萨，再看向哪吒的时候也忍不住连连摇头。

而二位菩萨摇头同时，如来则张开佛嘴，悠悠的叹息一声，说道。

“三坛海会大神对三界似乎有自己的理解，但如今的三界，为何又不是最好的三界呢？

上古时代，秩序无存，弱肉强食，相较于现在却是乱的多了。

人人都道长生好，可谁又不知长生苦？

三坛海会大神，莫非推翻这天庭，点燃我灵山，便能让后来者再不追寻长生之道？

而我等如今这一批长生之人，就一定要比后来者差上许多么？

会不会倘若我等消散一空，如你这种反抗者便成了我们？

又或者尔等自是豪杰，愿随命尽而死，可你又怎么保证你们死后，你们的后来者不会做的比我们如今的这一批人……还要更差呢？”

说到这里，如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继而将右手竖在胸前。

“阿弥陀佛。”

他长吟一声佛号，继而微笑说道。

“我眼见者，皆逃不出贪嗔痴，更离不了爱恨执。

佛陀与道尊皆如是也。

而今我证不得菩提，他也寻不到逍遥。

那后来者呢，诸位，你们确定打碎三界如今的秩序之后，就一定会迎来更好的秩序么？

有没有可能，我西天与东天苦苦维持的如今，就已经是三界亘古至今最好的选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