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避风港内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遍地都是尸体和血迹。

“是留在这里的村民。”

那名神侍老者不知何出现在郑宇身边。

一旁的陆臣之不解的问道：“他们不是荒漠之神的信徒吗？自己人杀自己人？”

神侍老者摇了摇头。

“并不是所有人都信奉神明。”

“也不是所有荒漠之神的信徒，都对我们有敌意。”

“他们……有可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信奉的到底是谁。”

老者叹着气。

陆臣之发出奇怪的疑问：“啊？”

郑宇看着满是鲜血的地面，感慨的说道：“神的战争，无论输赢，苦的都是百姓。”

“无论信奉谁，普通人的唯一目的就是好好的生活，至于谁是他们的神，真的无所谓。”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狂热的信仰。”

“荒漠之神赢，他们就信荒漠之神。”

“旧神赢，他们就信旧神。”

“无非就是吃饭前换个祷告的称呼罢了，只要一顿三餐，妻儿健康，谁又在乎统治者是谁？”

“但双神的出现，带来的不仅仅是信仰的改变，还有权利的争夺，以及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

陆臣之听懂了。

留在避风港这里的村民，算是中立的普通人，严格意义上来说，既不算是新神的信徒，也不算是旧神的信徒。

“所以，科里他们可以为了伏击朝圣队伍，将不愿意走的避风港村民全部杀死？”

“那他们为什么不走？”

郑宇让陆臣之看看周围的戈壁，说道：“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们不愿意走，咱也不清楚原本这里就是茫茫戈壁，还是荒漠之神出现后，变成这个样子的。”

“但离开这个拥有特殊地形的避风港，他们能往哪里走？”

“第二个可能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要不要离开躲避危险。”

“我觉得两个可能都有，即不清楚双神信仰战争，也不愿意离开扎根依旧的故土。”

“再加上科里担心会有人给朝圣队伍通风报信，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

“所以，这些人的死亡，归根结底赖这个所谓的神。”

“包括旧神在内。”

无论是这个荒漠之神，还是朝圣的旧神，郑宇都不喜欢。

郑宇对神本身就很抵触。

他经历过的深渊中，算上流放之路里的荒漠之神，以及圣地里那个拥有预言能力的神，一共是七个。

寒街深渊里的寒狱之神。

祠堂深渊的阴神。

黑暗谷底的虫母。

使徒孤岛那具死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