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此人在城中鬼鬼祟祟,有士兵认出他就是上次从监狱里逃出去的革命军,于是将人抓过来。”
说话间,亲兵上前一脚将江南压到所有人面前,他浑身是血,右腿处淌出一条血渍。
看样子,应该是江南逃跑时,右腿不慎中弹,才被抓到。
司南枝往前跪在眼前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缩,中午吃完饭她就将地址交给春枝,让春枝拿去指定地点跟江南交接,如今江南被抓。
春枝她……
秦大帅闭上眼睛,放在椅子边儿上的手指向上翘了翘,那意思很简单。
你们自己处理,把人供出来就行。
秦九川看出司南枝的异常,突然开口,“枝枝认识这个人?”
司南枝冷不丁抖了一下,又强装镇定坐直了身子。
她蹙眉,转过头,一脸嫌恶:“没,我只是晕血。”
“晕血?”秦九川起身,慢悠悠走到江南面前,抬脚踩在江南那只中枪的腿上,他的目光流连在司南枝身上,笑了:“真的?”
“我怎么记得上次二弟中毒吐血,你可没说自己晕血。”
他每说一句话,就用力一分,江南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司南枝藏在袖子里手指狠狠陷进指甲,剧烈的疼痛强行让司南枝维持脸上的一片冷静:“我就是被上次刺激的,所以才开始晕血。”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责怪二弟了。”
秦九川说话间,目光落在身后不远处的秦克礼身上。
秦克礼迎着寒风清咳了两声:“嫂子对我的救命之恩,克礼此生不敢忘。”
“呵!”秦九川脸色比刚刚更冷几分,脚下的黑色手工皮鞋猛地用力,瞬间,男人大腿上的伤口涌出鲜血,青石板上蔓延出一团血花。
江南死死咬住牙,额间豆大的冷汗珠子一颗颗往下淌,浑身都在颤抖却咬死了就是不肯哼一声。
台上唱戏的小生和青衣从未见过这个场景,顿时被男人的惨状吓得嗓音破了一节儿。
秦老夫人原本跟着节奏手指轻点桌子,听到那节儿破音不满皱眉:“不会唱就滚下去!”
戏班子自古就有规矩,戏一旦开场,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唱下去,若是半路被人轰下去,那么长春班以后在海城也无立足之地。
小生和青衣没由来地一阵头皮发麻,硬挺着在台上继续往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