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愿以公主之尊守这相思,等他归来。
小主,
若父皇强逼,儿臣唯有以死明志。”
“放肆!你敢忤逆朕?”
元景帝拍案而起,手中的巴掌正欲挥下,却被一旁的武成乾紧紧握住。“父皇慎行。
玉宁贵为嫡长公主,何以联姻外朝?堂堂元武,当以刀兵至盛,何以联姻固土?
依儿臣看,玉宁与萧自幼相识,两人心心相连,父皇当成人之美。
宇文将军戍边多年,劳苦功高。其子一表人材,文韬武略,乃玉宁之天作良缘,父皇三思而行。”言罢,武成乾松手将武玉宁缓缓扶起。“你是元武的嫡长公主,这天下没有人可以强娶你,父皇会成全你的,回宫休息吧。”
听闻此言,武玉宁微微一愣,而后泣声告谢。“玉宁多谢太子哥哥成全……”
“回去吧。倘若再有人逼迫,让他们来东宫找皇兄,皇兄替你收拾他们……”
在这风雨之间,武玉宁以柔弱之躯,扛住压力,坚守爱念,仿若寒夜孤星,独自闪耀,等待黎明归人。
数年间,宇文萧在边疆随其父与大周历经苦战。
黄沙漫天,烽火蔽日,营帐林立,喊杀声、马蹄声交织成一曲。
他于营帐中挑灯夜读兵书,研习排兵布阵之法,昏黄烛光映着坚毅的面庞,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在文籍、古卷上勾勾画画,标注心得。
战场上,他巧用奇兵,迂回包抄,以少胜多。冲锋时,身先士卒,挥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
元景帝念其忠勇无双,又感二人多年深情,在武成乾的劝谏下,最终点头。
而这其中暗藏的却是制衡,防宇文氏在边疆拥兵自重。下旨赐婚,命宇文萧入赘尚公主。
这旨意一下,朝堂内外皆有震动,有人艳羡宇文萧一步登天,成了皇家驸马。有人揣测皇帝深意,暗自观望。
消息传至边疆,宇文萧喜忧参半,喜在能与武玉宁结连理,圆了多年心愿,盼了许久的佳人终能携手。
忧在这尚公主名分,似一道枷锁,压在他自尊之上。入赘者低人一等,宇文家数代传承的荣光,恐因这一身份蒙上阴影,日后行事诸多掣肘。
回京城途中,宇文萧满心纠结,骑在马上,望着前路,忆起往昔与武玉宁情谊,那些相伴时光,皆成了心头之珍。
又念及家族此后或因入赘之名,遭人侧目而尊严扫地。
待入京城,武玉宁满心欢喜迎他,却见之愁眉不展。“萧,怎还不乐?”言罢,她轻拉对方双手,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宇文萧涩然一笑,笑容中透着苦涩与无奈。“这尚公主之名,让我宇文氏蒙羞,我怎能无感?”
武玉宁闻言,心中一痛,泪盈于睫,仿若露珠挂在花蕊,摇摇欲坠。“我全知你难处,这皇家规矩,于你无益于枷锁。”说着,她抬手轻轻托起对方的脸庞,将之慢慢靠在自己的额头上。“你放心,玉宁定会护你尊严,守你家族颜面。”
赐婚筹备之际,宇文萧常沉默寡言,对诸多仪式冷淡,看着那喜庆红绸、龙凤花烛,只觉刺眼。
这些举动武玉宁自然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中,于华楼间,她紧紧拉着对方的手泣声道:“萧,莫要这般折磨自己,婚后我定与你同担风雨,孝敬公婆,护你宇文家的大族荣耀。
入赘只是名分,我们情分才是真。你看这满屋红妆,皆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盼的便是与你长长久久。”
宇文萧望着对方泪目,心中自然深感怜爱。“我只是不甘,唯恐护不住你,也护不住家族的传承。”
二人相拥,在泪水中寻得一丝慰藉,可赐婚带来的阴霾,仍悬心头,仿若不散之阴云,笼罩着这对有情人。
赐婚之喜,本应是浓情蜜意、相伴于红烛暖帐、雕梁画栋间,赏春花秋月,听晨钟暮鼓,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团圆时光。
可边疆急报如利刃割破这短暂欢愉,魏冉率凉州营精锐尽出,与其父即将会于猎沙场。
宇文萧晨起,入宫见到武玉宁,满心愧疚,轻抚其发,小声呢喃:“边疆需我,又要走了。”
武玉宁泪在眶中打转,却强撑笑颜,那笑容仿若春日残花,凄美而坚强。“家国为重,我懂,你放心去,我等你平安归来。
待到大婚过后,我会为你宇文氏紧守颜面,不负你族中先辈之荣光。”
宇文萧披甲佩刀,至宫门前,武玉宁亲来相送,递上亲手绣的荷包,针脚细密,绣着鸳鸯戏水,寓意深长:“萧,凯旋归来。”
攥紧荷包,宇文萧重重点头,转身跨马,身影没入晨曦黄沙中,渐行渐远,唯留马蹄扬起的沙尘,在风中飘散。
武玉宁伫立宫门,泪湿面庞,望那远方,喃喃细语。
这一别,便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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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三,五千字大章,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