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樊牧,刑部没有人为难唐云意。唐云意如过无人之境。
再次进入刑部天牢,唐云意的心海狂涌之后,逐渐恢复正常。上一次的唯唯诺诺到现在的昂首阔步,濒临死亡的人到风光一世的金灵卫。
天牢内空气不流通,尿味、屎味、老鼠腐臭味、汗味……各种味道混合一起,散发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味道。唐云意早领会过这种作呕的味道,适应之后,缓缓往里走。
天牢内昏暗,甬道两旁的铁栏里不时冒然伸出一只漆黑的手臂,妄图抓住来人的衣袖。
“大人,冤枉”
“大人,冤枉”
一呼百应,此起彼伏。黑暗中突然传来巨大的锐响。喊冤的声音渐渐消下去,角落里传来了呜咽声。
唐云意摇头。他早已见惯那些恶贯满盈的罪犯装可怜,被衙役一棍打折手臂,他心中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怜惜。
“就是这里了”
天牢的尽头,昏沉潮湿,恶臭味浓烈。唐云意再次闻到了鲱鱼罐头般的味道。衙役把火把插在墙上的火把架就出去了。
铁栏里关押着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三人分别各占一处,百无聊赖,眼神发虚。坐在最里头那个,脱下只剩布条的外衣,全神贯注,里里外外寻找藏在布条里的虱子。唐云意的右手,一个满脸胡须泛滥的男人看似靠在铁栏上闭目养神,实则眼皮半抬,浑浊的眸子像两颗小灯笼似的,仿佛要将地上的老鼠灼出两个火洞。左边那个背对唐云意,低着头,抠发黑的脚指头。
天牢里的气味如海潮浪花,一波接着一波涌来。三个碗口大的铁窗里,透进来的光束正好打在唐云意的脚上。
他用刀鞘重重打了铁栏。三个拍花子同时看向他,不解与不屑,
唐云意蹲下来,压低声音,“我来救你们了”
铁牢内的三人,浑浊暗沉的眼睛骤然发亮,警惕心依旧高悬。
唐云意“鬼鬼祟祟”,左顾右望,“我特意买通了衙役。你们过来,我与你们说说计划”
三人见他面目丑陋,一脸诚恳,迟疑了一下,还是靠了过来。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他们,再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准备要疯了。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人来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