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轰”的一声又关上了,关门的风声扑到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要堂溪在,又何妨?
唐云意抱着双臂,背靠在朱红的廊柱上,抬头仰望,墨水一般被侵染的天空。
“咔吱”,开门的声音持续很久,半扇门被推开,唐云意被请了进去。
走过鹅卵石铺设的甬道,经过种满鲜花的后花园,又走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在隔了几个月之后再次见到了堂溪夫人。
堂溪正在水榭上设宴,笙箫管乐不绝于耳,美人的腰肢像河岸边的柳枝婀娜多姿,墨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像流泻的银河,轻盈的身姿一点一跃,像鲜花上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股女子特有的香气味似有似无的扑来。
堂溪一身牵牛花紫刺绣轻纱长裙,正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薄施粉黛,一头青丝如墨色的绸缎,光滑莹润。皮肤雪白,紧致,柳叶般的眉毛紧蹙,小丫头正在帮她按摩头部。
舞乐的声音的慢慢的弱下来,舞女们停止曼妙的舞姿,如潮水一样,整齐的退到两旁候着。唐云意不舍的收回目光,美人们平等秋色,像春天的花园,万紫千红,各有千秋。这应该是男主的后宫才对,而不是……唐云意望向贵妃椅上的堂溪夫人,不由得感叹了。他这个“男主”当得确实窝囊,别人是莺燕环绕,早就滚到床单上了,而他很荣幸获得一个称号“好人”。
堂溪遣退小丫头,抬起一双水眸,如轻纱笼罩,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刻画,她单看红润的面容,也不过是桃李年华。
一双涂了丹蔻的玉足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勾人心弦。
“参见夫人”
刚才还在萎靡不振的堂溪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清了清喉咙,“死鬼,又来干什么?”,仿佛从微醺中醒来的堂溪突然眼睛一亮,脸上浮起了一丝愠色,对唐云意也不怀好意了,白皙的脸上开始笼罩一层薄薄的霜,“又有案件跟我扯上关系?”
唐云意咧嘴,“夫人做不做过,您不是一清二楚?”
堂溪脸色彻底绷紧,刚才的慵懒神态变成莫名的紧张起来,宽袖之下的手握紧,体表的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而凸起来,像蠕动的青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