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意点头,像狗一样,睁着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我听话”
付离嘴角勾起,噙了一股坏笑,“听话,咱不问”
唐云意黑脸。
冷,钻入骨髓里的冷。狐狸脸仿佛走在一条弥漫浓雾的长廊里,四周的浓雾粘稠得像米浆。视线笼罩在白雾之中。
白雾太过于浓雾,扶手、墙壁上渗满了水滴,水哗啦啦往下滴落。狐狸的衣服在片刻全身湿透。
地板上滴落的水滴在快速凝结,空气里的气温降到了极点。狐狸脸的身影摇晃起来,眼前浓雾里出现了重影,仿佛有恶魔在浓雾里伺机而动。
在失温和失血的双重压力下,狐狸脸终于不堪重负,“咕噜”一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晕过去。
狐狸脸再次醒来时,身体依旧冷。肩胛骨处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每动一下,伤口就往四周撕裂,疼痛往四肢蔓延。不过片刻,狐狸脸的额头上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嘴唇白得异常。
昏暗的灯光下,黑楠木圆桌边坐着一位俏丽的姑娘,牵牛花淡紫色纱裙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乌黑的头发整齐排在肩后,齐刘海之下是一双潋滟芳华的秋瞳,像一颗结着厚厚冰霜的玻璃球,透着冷酷和残忍。眼睑以下被一张淡紫色薄纱盖住,朦朦胧胧,看不清真切的面容。
那颗从狐狸脸肩胛骨里取出来的子弹呈现亮澄的铁铜色,在黯淡的灯光下,泛出渗人的光芒。
小小的子弹被捏在两截白皙修长的手指中,紫衣女眼里露出微微的诧异,小小的暗器,竟能两人打得骨头破碎在肉里。
“是唐云意把你打伤?”
狐狸脸撑着身体起身行礼。这一动,牵发全身。刺骨的疼痛以伤口为圆心,向身体每个角落辐射剧烈的疼痛。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企图以嘴唇上的疼痛掩盖伤口处的痛楚。
“不能确定,唐云意已经不在一公里范围内”,一公里的概念大概是一眼望过去,要费力垫起脚。一张张力极强的箭驽尚不能在五百米处取人首级,唐云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灵卫,又怎么能……狐狸脸不能确定。
紫衣女发出冷笑。眼角闪现的寒光让狐狸脸的心“咯噔”露跳了半拍。
“可听说过前户部主事杜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