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

他也猜到宋秀枝不可能自己丢下女儿跑了,肯定是被姚贵妃抓走,但时间过去那么久,皇上依旧留他在淮南,那就是将他跟那件事隔开了,知道他并没有参与。

留墨准备了醒酒汤,陆珩连喝了两碗,回到府邸的时候,他已经清醒大半。

刚从马车下来,他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红杏。

一身素缟。

“二少爷……”红杏呜咽出声,“太太她……她……”

陆珩目光发直地看着红杏身上的素缟,“你穿这个做什么?”

“驸马,国公府来人了,婆母她去世了。”广宁公主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出来。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本宫也是昨天才知道,只是一直找不到你。”

母亲去世了?

姚贵妃对母亲下杀手了?

广宁:“白家私卖盐铁,朝廷下令彻查,结果白家举族叛逃出上京,如今已经成了通缉犯。”

“除了白老夫人回到老宅,白家其他人都还没捉拿归案。”

“至于婆母……”广宁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

陆珩认出他是国公爷的心腹。

“李叔?”

“二少爷,国公爷让您尽快回上京城,太太的丧事还需要您回去主持。”李叔沉声说。

“母亲是怎么死的?”陆珩的声音干哑艰涩。

“太太是在逃亡的路上,马车不小心跌落山崖,找到的时候,马车已毁,太太也摔得面目全非。”李叔说。

陆珩脑海里嗡的一声。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还是留墨将他扶住了。

“去,去收拾细软。”陆珩克制着哽咽。

广宁说:“细软都收拾好了,驸马随时可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