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思考。
从自己第一次因生理期昏厥进医院,她就觉得佟瑞晓很古怪,煮粥试探她,像是要暗算于她。可后来平安无事,证明不是用于算计她的。
到后来任务完不成被罚,他风尘仆仆从国外飞回。她以为,他是怕她像小慕母亲一样死去,然后良心不安,或者是为了给自己捞一个好丈夫的名声。可现在她知道了,他对小慕母亲仁至义尽,不可能良心不安,而且他对于那个合同的事,没有联系任何一家媒体或者走漏一点风声。
再到发现她跟简耀时见面并暧昧时那凶狠的吻和克制的眼神、人体绘画时的隐忍、慈善宴会上说出“代替他服务你”的低声下气的乞求……
一切都是那么多不对劲。
而她却把这些不对劲都归结为他要算计她、他古板保守不能接受形婚出轨。
简厌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其实一直都觉得不对劲,不是吗?
只是不愿意承认!
每次都找来自己认可的觉得对的原因,套在佟瑞晓身上。
不接受与自己观念相悖的事实,不接受对自己生存不利的事情。
她的心底深处都觉得,一旦认可了他或许对自己有感情牵扯,自己就会重复从前的恶果、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一旦认定他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就再也不能用客观的眼睛去看待他。
会戴上有色眼镜。
让本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复杂。
譬如,车里的那个激狂的吻,不是他泄愤的方式,而是吃醋。
再譬如,他被她捆绑时的反应,不是因为过于敏\/感,而是因为情\/动。
一旦接受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会以另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可相比这种事物的暗面,她更希望只看到从前的表面。
在她心里,感情是最可怕的东西。她曾深深沉溺其中,疯狂追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也因此坠入泥沼,永无翻身之地。
不论是她对别人还是别人对她,只要有感情倾向,她都会觉得半只脚被拖进泥潭,要被沼泽一点点吞噬淹没,寒毛耸立、战战兢兢。
“咚咚,咚咚!”
就在此时,杂乱的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打断。
简厌调整好情绪,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