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却越发笃定,“如此说来,此案没有仵作结论,没有文书记录,刑部就冒然启动调查,要给田家一个交代。那么现在,天牢也需要一个交代,我本人也需要一个交代。”
“你要什么交代。你身为天牢狱丞,理应配合刑部的调查。”
“刑部的调查存在公报私仇,故意找茬的嫌疑。我拒绝配合!”
“你简直胡来。”孙道宁气急败坏,他就知道陈观楼这个刺头不好打发。
陈观楼却放松下来,轻飘飘地说道:“老孙,你别气,后面生气的机会还多得很。你就说说,我对你忠不忠心,我有没有替你揽财,有没有替你分忧,替你立功?这才几天,你就要过河拆迁,你的人品真是令人失望啊!你竟然默许他人对付我,对付天牢。那个姓田的老头子,六十好几了,谁会想不开对付他,你当买药不要钱啊!”
“陈观楼,刑部启动调查,属于正常程序。你不要无事生非。”
“无事生非的分明是刑部。姓田的死因,明明白白写着,自然老死。纵然是暴毙,也是时候到了,跟天牢有屁关系。你逮着不放,替田家出头,你分明是胳膊肘往外拐。”
陈观楼不客气的骂回去。
孙道宁可谓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幸亏两人关起门来说话,没叫刑部的其他人看见。要不然,今儿这脸就丢大了。
陈观楼这个混账东西,是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面子,一口一个老孙的叫着,反了天了。
他揉揉眉心,思索了一番,权衡了一番,果断做了决定,“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串掇田家闹事。你应该猜到了,没错,就是承恩伯府。而且,来刑部传话的人是公主府的管事。”
“公主府会在意祝如海的死活?”陈观楼很意外。
“青阳公主跟驸马有再大的矛盾,他们毕竟是夫妻,正所谓夫妻一体。伯爵府要是垮了,失去了财源,公主府肯定不乐意看到这一幕。青阳公主也是要脸的,她还是希望婆家好歹能维持住体面。你从祝如海手中打了三万两,伯爵府恨死你了。早就跟你说过,祝如海这个人动不得,你非要自作主张找他打钱。哼……本官告诉你,田大人的死因调查只是刚开始,后续还有其他麻烦。”
孙道宁干脆一口气,将所有真相都道了出来。
当初他就反对动祝如海。要不是陈观楼这个王八蛋,将他一顿忽悠,他岂能上贼船。好在,现在下船还来得及。
祝如海的案子随时可以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