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海上的战斗，远比古兴通想象的激烈。

一开始借助望远镜还能隐约看见战舰的影子，后来就彻底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一片滚滚黑烟与团团火光。

偶尔的猛烈爆炸，则让古兴通一众人明白，又有舰船挨了。

但具体挨的是哪一方势力的舰船，就无法得知了，只能凭起爆距离的远近来推测是蛮夷军舰，还是后来闯入的一方。

越看，堡垒里的古兴通就颤抖得愈发厉害。

其一自然是激动，因为不管沉的是哪一方，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种躺着都有美颌送上门的差事，想不激动都难吖。

其二，则是暗自心惊，惊骇莫名。

如此恐怖的炮火，设身处地一想，古兴通觉得手下的几万兵马，也不够多方轰几轮的，甚至整个余杭城，面对这等猛烈的炮火，很快也能烟消云散，彻底成为一片乌黑之地。

作为一名常年征战的老将，古兴通其实很抵触火药的。

不是因为火药不厉害，而是火药的出现，让他一向习惯并引以为豪的练兵之法，一下子成了笑话。

什么技法、什么战阵、什么穿插、什么兵种搭配，在出现的火药面前，统统沦为笑话。

不过，古兴通认可火药厉害，却不知道这么厉害。

以往，队伍中的火药枪，每开一枪还得低头装填火药，射程也很有限，而且还容易出现故障。

如果数量不多，古兴通利用骑兵搭配骑射，完全可以轻松将其灭杀。

就算是难得一见的火炮，威力看似不错，实则也就那样

虽然一炮下去，能让敌方人仰马翻，但存在间隔时间长，布置困难，瞄准困难，弹药补充麻烦等一系列问题。

哪怕是昂贵到令人发指的海防重炮，这些问题同样存在，甚至更甚之，几分钟都难以开出一炮。

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没有重兵防守，每等开第二炮，就被敌人冲上前一波带走，屁也不是。

只不过，当古兴通亲自体会了蛮夷舰炮的可怕，终于意识到他之前的认知，是多么可笑。

而再见到现在的猛烈交火，他开始意识到，今后的战场，怕不再是人多力量大了。

而刀枪弓箭，恐怕也要退出舞台，让位给火药了。

因为，没有人能在这么猛烈的炮火下，还能挥舞起刀剑，还能骑马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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