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个半吊子水平,也就比初学者好一点,也能力压群雄?
恐怕从那个张九阳迈左脚跨进沈府的大门起,这场寿宴择婿的胜负便已经分出来了,亏他还傻傻地送出了那么多珍贵的寿礼。
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念及此,孙明玉心中羞怒,再加上对岳翎的执念,他也不再恭敬,而是冷声道:“都言扬州沈家,最重信义,今日孙某算是见识到了。”
他起身道:“老夫人让我们展露武功和法术,以此为岳姑娘选择夫婿,金口玉言,为何偏偏到了张九阳这,就能不作数了?”
“我等跋山涉水而来,难道就是为了被当猴子一样耍,受人嘲弄的吗?”
“诸位,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了,于张九阳是美谈,一曲抱得美人归,但我们呢,岂不就成了戏文里的丑角了?”
听到此言,场下众人皆面色一变,有人目光闪烁,有人义愤填膺,但不得不说,孙明玉的话确实让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能受邀而来的,谁不是有点本事和名头的?
岳翎可以看不上他们,但这种输法,他们难以接受。
老夫人眉头一皱。
张九阳也再次打量了一下孙明玉,不得不说,先前是有些小瞧他了。
此人在盛怒之下,却还能头脑清晰,切中要害,确实有点东西。
沈家以商立家,至少在明面上,要讲究信义二字,无信则不立,无义则不聚,这一点哪怕是老夫人都不能反对。
此事若是宣扬出去了,对沈家的名声也会有影响。
更高明的是,孙明玉没有自持万符楼少楼主的身份和沈家对抗,而是试图联合其他宾客,挑起众怒。
在座的人不是富贵人家,就是能人异士,和庞然大物的沈家比起来或许不算什么,但联合起来,却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岳翎亦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他这些话中的利害,眸光不禁一冷,握向龙雀刀柄。
但张九阳却对她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目光十分平静,似是胸有成竹。
他不慌不忙道:“少楼主所言甚是,但其中有一点错了。”
孙明玉直视着他,目光锐利,道:“哪里错了?”
张九阳淡淡一笑,道:“在下刚刚那一曲,并非在展现乐技,而是一种独门法术。”
孙明玉不禁一愣,而后嗤笑道:“法术?那你这法术都有什么用?是吹死了一只蚊子,还是吹飞了一头牛?”
听到这话,许多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九阳宠辱不惊,笑道:“刚刚我吹奏的,名叫《鱼跃龙门曲》,乃是以乐入道的手段,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前往沈家的点金池中一观。”
所谓点金池,是沈家一座颇有名气的鱼池,里面养着许多金色的鲤鱼,在水中游动时就好似金光闪烁,故名点金池。
老夫人第一个起身,拄着拐杖道:“好,既然小九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去点金池看一看。”
有老夫人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跟上,还没走到点金池,路上就看到了匆忙跑来的下人,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老夫人!”
“神迹!”
“神迹!”
……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众人更加好奇了,快步赶到池边,定睛一看,顿时瞳孔一震。
“这……”
“怎么会……”
岳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老夫人哈哈大笑,声音格外爽朗,她望着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张九阳,眼中露出喜色,更加亲切了。
“小九,你有心了,这是老身几十年来,收到过的最好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