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走出房门时,脚步明显有几分虚浮,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多了,一颗心在嗓子眼狂烈跳动着,琳琅真不把他们当外人啊。
如意姐是朱衣卫前任左使已经不是爆炸性的消息,琳琅姐有心篡安帝的皇位这件事,着实给她留下不少的惊吓和震撼。
这世间的女子不应该柔婉恭顺的吗?皇宫里的老嬷嬷和女史教导她的,难道都是错的?
杨盈忍不住大胆猜测,也许正是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吧。
她心头思绪翻滚,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慨,紧紧拉着任如意的手,生怕她负气离开,小声道,“如意姐,我现在是你徒弟了,你不会走的吧?我舍不得你。”
任如意带着杨盈往她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我曾经是朱衣卫左使,你不害怕我?”
杨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叠声的反驳,“怎么会…如意姐你那么好,推心置腹教我那么多东西,让我明白好多道理,我喜欢你、感激你都来不及,你千万别误会。”
任如意唇角漾起淡淡的笑纹,声音却一如往常的平淡,“放心,我不会走,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你如果真的想感谢我,那就不要辜负我的教导,不要唯唯诺诺,也不要看不起自己,女子又如何,照样能比男子强。”
杨盈小鸡琢磨般点头,心里栽下一颗自立自强的种子,经历那么多事,她发现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很多事并不是墨守成规。
她们径自进了房间,继续扮演礼王殿下的课程教导,好似先前发生的事不复存在。
任如意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钱昭和孙朗道了歉,也没有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内容,那么她们和六道堂的合作就可以继续。
如意不在意,琳琅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使团在此歇了一脚,继续往前行,没多久经过安国和梧国的交界处—许城。
许城原本是梧国的一座城池,大战失败后被安国占领,如今镇守许城的是安国西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申屠赤,昭节皇后的表侄儿。
琳琅年少在皇宫生活时,和申屠赤打过几次交道,那时的申屠赤是个熊孩子,被母后亲自教养了两年,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