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眼睨着琳琅,看黄仁礼迟迟不动作,不免怒气上升,拔高了嗓门,一声冷斥,“动手!哀家倒要看看,在泰安殿内谁能救得了你。”
薛太后特意寻了沈琅忙碌的时间召来琳琅,为的就是给对方颜色看看。
谢家即使是底蕴深厚的世家望族,那也远在金陵,重视清名,怎么可能会为了谢氏旁支的姑娘出头?至于谢琳琅的父母,连个官职都没有。
琳琅暗自轻嗤,薛太后果然想找死,这恶狠狠的老太婆是不是想提前中风啊?
都说打人不打脸,薛太后出口就是掌掴,还让一个老太监动手,成心想折辱她。
在薛太后疾言厉色的威逼之下,黄仁礼举步维艰地往前挪着步子,伸出的手微微发颤,那叫犹豫不安,真的掌掴皇贵妃吗?
如果陛下得知,是他动的手,太后能保住他的狗命吗?黄仁礼内心惴惴不安,心底不自觉地冒出一丝丝凉气。
琳琅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黄仁礼的老脸,后者身体忍不住哆嗦,原本的仙女忽然有种地狱魔女的即视感,他的手微垂下去。
正在此时,从殿外冒冲冲地闯进一名身着银色蟒服的男子,束发的金冠因为疾走的缘故歪斜了几分,正是临淄王沈玠。
此时的沈琅正在御书房和朝臣议事,议的是漕运翻船,薛家插手谋取私利,事情有点严重,吩咐不见任何人,冬雪暂时进不去,但陛下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幸好遇上了临淄王沈玠,沈玠眼尖认出对方是琳琅的随行宫女之一,冬雪每次站在尤芳吟旁侧,还算打眼,沈玠有几分印象。
他好奇地问了两句,惊鸿宫的宫女来此,难道是皇贵妃那里有什么情况?但得知琳琅被母后的人召走,沈玠暗叫不好。
母后一点儿都不喜新入宫的皇贵妃,召对方过去,十之八九没有什么好事。
他代替沈琅跑了一趟,正看到黄仁礼那个老阉奴想要对皇贵妃动手,沈玠又惊又怒,这狗奴才怎么敢…但用脑子想想,肯定是母后下了令。
沈玠进殿的动作太急促,动静闹得很大,后头阻拦的人惊慌地追上来,在地上对薛太后叩首请罪,诚惶诚恐地告罪,“奴才无能,临淄王非要进来,奴才根本挡不住。”
就算他们拦得住,也不能真拦,对方可是临淄王,踹他们两脚,他们也只能认栽,身份悬殊太大,怎么拦啊?
黄仁礼被这动静吓得脸色一白,还以为是陛下来了,自己的末日到了,软了腿脚。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