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笑了笑,扔了粉笔,收拾讲义,打卡下班。
走廊里,眼镜片上映着年轻孩子的青春面容,他心底一阵叹息,青春易逝,这些年轻的面孔,再过十几二十年,还不是会和自己一样,变得麻木腐朽?
能将这样的青春活力永久留下来就好了……
他夹着公文包,离群一人走出机构大楼,回返自己居住的单身公寓的路上,掏出手机。
最近手头资金短缺,如果想要购买新看中的物件的话,就得将剩下的那对火红眼也给转卖了才行。
图特随手点开聊天软件,打开与那位青年画家的聊天界面,确认了他近期会完成交易,这才满意。
另一座城市,刚刚婉拒了雇主的续约后,准备踏上自己寻找火红眼路途的酷拉皮卡,从容地以青年画家麻修=哈里森的口吻稳住图特=宾后,给景旸和小滴发了条消息。
补习班讲师……
酷拉皮卡表情不显,眼底浮现的火红色,却透出了他心中的怒火。
关上手机,他继续查询票务。还有太多的人渣,需要他去面对。
而这边,图特就像个普通的下班族,很不起眼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吱——”
有些老旧的门推开。
什么声音?图特踹了一脚门,这门早该换了。
黄昏正好,天色未暗,他也没有去开灯,随手将公文包扔到客厅的茶几上。
“呼……”
他松了松领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正要顺手拿颗苹果时,却愕然发现——茶几的果盘里空无一物。
倒是果盘旁边,有几个吃剩的果核。
咚咚!
图特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他站起身,紧张地四处查看。
有人来过我家?
是谁?
那个青年画家?他怎么……不可能啊!
图特急急忙忙地,忽然在窗边站住,一脸震惊地看到,窗户并没有完全关上,留下一些缝隙,气流涌入室内,吹出低而怪的细微声响。
咽了口唾沫,图特将视线投向卧室。
放轻脚步,他慢慢走过去,轻轻抓住门把手,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拧开。
当门缝打开到可以看到房间内的宽度,他立刻神经紧张起来——卧室里自己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从背影来看,这是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翘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里正把玩着自己的收藏品,那个装满溶液的瓶子,欣赏着在其中浮沉的那对火红眼!
绝对来者不善!
图特正要推门,坐在椅子上的人却转了过来,朝他这边看来,疑惑道:“还等什么呢?”
“在等——”图特还以为这家伙在对自己说话,张口欲言,身后就已经袭来一阵劲风,被什么重物敲了一下,当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露出身后手持凸眼鱼的小滴。小滴踢了踢地上的家伙,没有死,也没有昏迷,还有清醒的意识,平静道:“他书房里有很多书。”
景旸问道:“现在他书房里还有书吗?”
小滴摇摇头。
景旸语重心长道:“这怎么行呢?我们是来逮捕他的,我们才是好人啊。”
“喔。”小滴说,“可是我想要……”
“要,当然还是要的。不过,那得拷打审问过这位老兄,我们再拿书,那就行了。”
小书亭
景旸看向地上面无人色的补习班讲师,“那就是对一个收藏人体器官的恶徒进行正义执行,略施一点惩戒而已了。你说是吧?”
小滴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