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姓人家有个傻儿子,一看见瘸子便要骂,甚且动手打人,而瘸子慑于朱姓人家有枪的传言,对此也是不敢怎么样,打了就只能是打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那个傻儿子不时误以为瘸子的屋子是个厕所,到了要大便时,非要进了这瘸子的屋子拉屎不可,说是在瘸子的屋子拉屎拉得舒服些。对此,傻子的亲人没少劝说,可是傻子执意不肯改正,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如此一来,每到这傻子要拉屎之时,便首先想到了这瘸子的木屋,瘸子曾经也一度发了大火,真是欺人太甚了不是?却也并不能把这傻子怎么样。
说来也不能全怪这朱家的傻子,要非自己的屋子破败得不像话,傻子又何至于错误地以为是厕所呢?而且在自己这木屋拉尿的话,没有其他厕所那么臭气熏天的,这拉起屎来,还真是特别的舒服不是?也难怪傻子在瘸子的屋子拉了一次屎,便再也不想进厕所了,而这瘸子的木屋竟然成了这傻子的私人厕所?
瘸子每当想到这傻子如此对待自己,就不想活了,什么人呢这是,却也慑于有枪之传言,对之也是只能是默默忍受罢了。每次当这傻子拉了半天屎后,瘸子尚且要为之洗刷半天,为此耽误的工夫,足以使自己锄好大一片地了。
不过,也不知为何,这天下午,瘸子亲眼看见这阿美与这傻子拉拉扯扯地呆在一起说着情话,这真是让人还活不活了呢?瘸子一时颇想不开,太想不开了,能想得开才怪呢,这便不看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这人家也是过了明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亲事,而且听说光这聘礼就足够要一间屋子才能装下。与之相比,瘸子能给阿美什么呢,不过是一块野猪肉,可是人家那么娇气,吃这野猪肉不嫌有股骚味?
还真是不能和人家相比哪。可是,在看到瘸子之时,阿美尚且要笑着跳着,似乎很高兴见到他。可是自己能给这阿美的又能是什么呢,不过是同情罢了,此外还真是爱莫能助。
不过,瘸子也并不曾灰心,为了阿美,什么都可以,吃什么样的苦都不在话下。“只要瘸子的腿不瘸,我女儿是他的。”耳边此时又回响着这话,这话当然是阿美父亲说的。
一时,瘸子为了讨得阿美父亲的同意,还真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趁着天雷阵阵之时把自己的瘸腿砍直了,包扎之后,过了不长的一段日子,再度站起来走了走之后,发现竟然是可以不用瘸着走路了。当瘸子如正常人那样走到阿美父亲屋子门前时,发现这阿美已然是与傻子呆在一起说着情话,而阿美父亲一看到瘸子不再腿瘸,知道自己已然食言,本来想把那傻子轰出自己屋子的,可是念在傻子父亲出了不少钱的份上,而且有枪,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这个,你腿好了?”阿美父亲搔了搔头如此相问。
“嗯,我自己用斧子砍直的,为了阿美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叫我死了都行!”瘸子说。
“可是,这你也看到了,已然成了这个样子了,再把这朱家的儿子退掉,怕不是个事儿,只能是委屈你了,对不住了啊。”阿美父亲说。
正于此时,傻子也扑上来了,二话不说,便一个劲儿地打着这瘸子,“打屎(死)你,打屎(死)你!”
而对于这朱家的傻子,瘸子一时也不便如何,不敢把他怎么了,纵使是对自己拳脚相加,那也是只能算自己倒霉。可是,这朱家的傻子在打了一阵之后,忽然大哭起来,原来是打这瘸子时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此时,阿美父亲便走上前去,不住地安慰着,说尽了好话,而瘸子也是跪在这傻子的面前。见如此,傻子破涕为笑,又开始呆在一边与阿美尽情地说着悄悄话了。
瘸子此时走出了这阿美的屋子,独自在空旷大路上没有魂儿似的游逛,此时喝着酒,醉倒在路边一片荆棘丛中。而大雨如注地下着了,啪啪的雨声中,瘸子浑然不觉雨水已然淹没了自己的身体,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会出事的。
正于此时,阿美走来了,为瘸子撑了一把伞,暂时挡住了疯狂的雨。而瘸子并不要这伞,只身爬到悬崖边上,东倒西歪地站在这悬崖上,任大风 猛吹着自己的身体。而阿美不住地拉着他的手,非把他拉开这悬崖不可,可是瘸子寻死之心已定,这便欲纵身跳入悬崖,就此了却自己的一生。
阿美此时大声叫喊着了,附近的村民赶了过来,帮着阿美拉住了这寻死的瘸子,甚至还给他绑住了,一时再想跳下悬崖,不可能了。如此过了一阵子,瘸子酒意渐醒,而看了一眼这悬崖下的涛涛流水和嶙峋怪石,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要非村民和阿美,瘸子怕是已然掉下悬崖,再也不能看这人世之风光,再也不能听到这打雷声了。
此时,见阿美与瘸子呆在一起,尚且还帮他脱了困境,阿美父亲一时怒火冲天,这便打了这阿美一巴掌。“回去,不要呆在这了,想帮这瘸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