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江宗宝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身子突然弹坐起来,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宗宝,哪里不舒服?”曹氏连忙问。
江宗宝僵硬地转动着眼珠子,满脸惊恐,“鬼,有鬼!我看见鬼了!是她,她回来找我索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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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围观的人都低声议论起来。
有信的,也有不信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江宗宝是在骨阁亭被吓傻了,说胡话呢。
曹氏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得朝儿子的脸上用力甩了一巴掌,哭道:“宗宝,你醒醒啊!”
又噗通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
“你要报仇就来找我,不要害我的儿子!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他,放过他!”
这下大伙儿都惊了。
听口气,曹氏母子曾经害死过人?是谁?
那也太可怕了!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离他们远了一些,连抬担子的两个汉子都砰的一声把担子扔了,扭头就走。
江宗宝被摔了个屁股墩,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人倒是清醒过来了。
见其他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他们,母子两个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对视了一眼,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回家去了。
围观的群众也都散了,不过想也知道,江家大房明儿又会成为龙泉村的新闻头条。
杜若转身往家走。
她心里也犯着嘀咕,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曹氏跟江宗那个样子,显然亏心事做过不少,所以才会心里有鬼。
就不知道被他们害死的人是谁……
进了院子,铁蛋立马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杜若蹲下身子问:“怎么样,那女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狗子摇了摇脑袋,又趴在地上躺着,闭上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她今儿睡了一天?”
狗子汪汪两声,没错。
杜若放下心来,梅娘安分就好,也省得自己还要花费精力来对付她。
又去看了看三个孩子,确保他们都安然无恙。
一家人吃了晚饭便睡下了。
隔天,杜若把给阎婆子的孝敬送去了老宅,十个鸡蛋,给江婉和春花做衣服剩下来的小半匹布,外加十几个红薯,多的没了。
老宅里一片愁云惨淡。
江大伯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把一家人折腾得苦不堪言。
江宗宝饿了三天三夜,还被鬼吓破了胆子,只得开了安神药吃着。
曹氏也没心情下地了,在家里照顾丈夫跟儿子。
江莲儿的活计又重了许多,一天到晚摔摔打打板着个臭脸。
看着这些不争气的儿孙们,阎婆子感觉生活都没了指望。
刚好这时杜若送节礼过来,阎婆子低头瞄了瞄,老脸更阴沉了几分,“大郎媳妇,这就是你给的中秋孝敬?”
杜若眨巴眨巴眼,“祖母是嫌太多了?”
她弯腰捡了几个鸡蛋起来,笑眯眯道:“既然祖母心疼我们二房,那好吧,我留几个自己吃好了。“
说完也不等阎婆子反应,扭头飞快地走了。
阎婆子气得头脑发昏,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没栽倒在地。
白眼儿狼啊,一窝子全都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杜若才不管她怎么想呢,反正分家协议上只说逢年过节要孝敬,可没说要孝敬什么东西,多少东西,她意思一下就行了。
中秋节的前一天,杜若又让铁蛋上了一次山,抓了两只锦毛山鸡和两只肥兔子回来。
加上之前买的一罐子盐,两匹细棉布,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提着去了杏林村。
这么多好东西,可把郑家人稀罕坏了。
郑氏看着看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阿蛮,你不用总顾着娘家,应该多顾着婆家才是。这礼送得这么重,要是女婿有意见可咋整……”
“不会的娘。”杜若赶紧安慰她,又说自家夫君的好话,“这本就是相公的意思,相公说了,他在衙门里脱不开身,没办法亲自前来送节礼,让我多备一些。”
听了这话,郑氏立马擦干了眼泪,转头对着身后的郑家人骄傲地道:“你们看,我就说江墨年的儿子必定是个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