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门前站着几个捕快,看到他们立刻凶巴巴地把人拦下了。
领头的冷声问道:“干什么的?”
姜氏下了轿,不悦地皱起眉头,“江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例行查问。”江漓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杜夫人是来探监的?探望的谁?有没有文书?”
“什么文书?我来过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要文书这种事。”
“你没听过,不代表不需要。”
江漓肃着脸,“根据我大昭律法,凡是进大牢探监者,需持有县衙出具的同意书。之前是看在杜大人的面子上,才对你格外宽容,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把大牢当成你杜家的后花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如此作为,视国家律法为何物?”
“你!”姜氏气结,这个姓江的,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想到女儿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心急如焚,却又不能硬闯,只好叫人赶紧去通知杜仁美。
过了好一会儿,杜仁美才拎着官服的下摆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夫人,文书在此!”
姜氏抬着下颌皮笑肉不笑,“不是我要,而是你的好女婿非要这个东西才准我进去,既然如此,那就给他过过目吧。”
杜仁美往江漓手里一塞,没好气地催道:“看吧看吧,快点看完让我夫人进去,珠儿还等着呢!”
江漓低头慢吞吞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才朝身后的几个兄弟挥了挥手。
“没问题了,放行吧。”
姜氏明知道江漓是在拖延时间,却也发作不得,只好忍着怒气去请温世沅下轿,带着人急急地往牢里去了。
杜明珠的情况很不好。
她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布满全身的红疹和脓包又痛又痒,折磨得她根本没有办法入睡,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姜氏进来的时候,杜明珠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角不停地往下淌着泪水。
“娘,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好痛苦好痛苦,不想再活着了…我求你了娘,求你杀了我好不好……”
听着这些锥心泣血的话,姜氏心如刀割。
“没事了珠儿。”她红着眼睛安慰女儿,“娘已经找来了温神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啊?”
说着急忙回头,“拜托你了温神医。”
温世沅放下药箱,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杜明珠脸上的疹子,咦了一声,又替她把了把脉。
半晌,他收回手,捋着齐胸的白胡子皱眉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