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晕,仿佛依然还在那艘破船上飘着,晃晃悠悠的。
次日吃过早饭,众学子便在颜夫子的带领下,去了考场那边熟悉环境。
杜若自然也跟着一道去了。
考场就设在府学,离县馆不远,走路也就一刻钟左右。
府学占地面积挺大的,四进的院子,门口也还算宽敞。沿着围墙边上,种了四五棵大槐树,棵棵都有半人粗。
颜夫子指着其中一棵叮嘱道:“都记住了,到时候人多,如果不慎被挤散了,就到这棵树下面来汇合,千万别到处乱跑。要是误了进场,那就白来一趟了。”
“知道了夫子。”众人异口同声。
颜夫子带了多年的队,经验丰富,听他的准没错。
说是熟悉考场,实际上也就是在府学门口转悠了几圈而已,里面是进不去的。
半上午的时候,眼看也转得差不多了,颜夫子便宣布原地解散,“三日后才考试,这几日我跟另外两位先生会留在房中,你们功课上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随时过来解惑。”
“尤其是算学方面,此次科考的主考官乃是苏清尧苏大人,苏大人擅长算学,往年的试题中也多有涉及,切不可掉以轻心。”
摸清主考官的喜好,这是历来科考之前必做的功课。
甚至有许多人刻意研究主考官的文风跟侧重,以便答题时投其所好,来获取更好的名次。
秀山书院自然也不例外。
这些事情,早就提前打听清楚了,并且也已经在来之前跟学生们强调过了。
学子们连连称是。
“倒也不用过于紧张,弦绷得太紧反而对考试无益,可适当出出门,放松放松心情。”
说到这里,颜夫子的脸色忽地凝重起来,“但是切记,不可惹事生非,不可妄生口舌。府城不比县城,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轻则考场失利,重则牢狱之灾。”
“不仅仅是你们,还包括你们的家人跟随从,都要谨言慎行!”
“可都听清楚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血的教训。
往年就有那么一个倒霉的考生,陪他一起来的亲戚手脚不干净,偷了过路人的钱袋子。
谁知那人是当地颇有声望的一个老举人,当场就给扭送到衙门里去了。
这下可好,拔个萝卜带出坑。
那考生本来学识不错,很有希望考中秀才的,就因为被亲戚连累,主考官认定他同样品行不佳,连府试都没让他过。
之后连考两次,次次落榜。
直到几年后那主考官升迁到别地,新官上任,这才得以通过。
听完这个恐怖故事,学子们的皮也跟着勒紧了,想着回去好好敲打敲打自己带来的人,可千万别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来,到时候连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