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子颔首,“可。”
他本来紧绷的身体,在听到江湛考了第一之后,就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至于自己,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也是能过的。
就不知道名次如何。
一行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府学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人,全是人,密密麻麻的人。
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挤,嘶吼着,推搡着,仿佛前面挂着的不是什么榜单,而是可口的脑子。
跟丧尸围城似的!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呢?”别说杜若他们,就是颜夫子这个带队多年,经验丰富的老人也头一回见。
往年放榜的时候虽然也热闹,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多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而且还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此情此景,实在是有点儿说不出来的……
诡异。
为免学生们受伤,颜夫子赶紧带着大伙儿先离开了这里,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坐下,打算等晚点人少了再过去。
茶楼的伙计殷勤地端来了茶果点心。
扁豆豆掏出一块碎银子抛给他,好奇地打听道:“小哥,你们这看榜的人年年都这么多么?”
“客官有所不知。”伙计笑眯眯地把银子揣进了兜里,耐心解释说,“看榜的人自然是多的,但今年尤其得多,甚至比考试那天还要多得多。说来说去啊,都是因为钱。”
钱?众人面面相觑。
“这话怎么讲的?”扁豆豆忙追问。
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伙计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说起来啊,还跟江湛有关。
之前江湛跟段秀两个人立下赌约的事,传得满城风雨,段秀的发小沈京斌更是趁此机会开设了赌局,赌谁能最终摘得府案首的桂冠。
这下子可好,几乎半个凤阳府的百姓都跑去凑热闹了。
有钱的捧个钱场,下注几十几百两的大有人在。
没钱的捧个人场,一两二两的也是个意思。
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段秀家学渊源,祖父段老大人还是当年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有他教导,段秀自然是不可能差的,所以大多数人押的都是段秀赢。
本以为是弯腰捡钱的便宜事,结果今儿一早红榜贴出来后,人都疯了。
第一名居然不是段秀!
不是段秀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跟他打擂台的江湛!
你说这事儿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