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宴不知所措满脸惊忧的样子,楚依安压抑着唇齿间的咳嗽,他缓缓舒了一口气,轻声道。
“不碍事。”
商宴敛起衣袖为楚依安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已然是心痛的不行。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呢?”
商宴连连说了两句,语气显得有些急促焦灼,“你背后的箭伤都还没好,从崖上护着我摔下来浑身都是伤,更别提还喝了那杯毒酒……”
说到后面,商宴的声音渐消,眼泪不争气的蓄满了眼眶,有心痛也有自责,更恨自己的没有用。
她清楚的知道,皇叔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啊!
皇叔身上除了那处箭伤,肩胛上还有长长的一道刀疤,商宴知道,那是在昆水池西夏死侍的大刀砍的,还有那胸前的一处剑伤,是在金殿前她亲手刺的。
这些伤疤带着记忆刻在楚依安身上,却远比刺在她身上更令她心痛。
商宴虽然没说出口,但她心里却是无比的愧疚痛苦,甚至在为他上药时手都在抖。
炽热的眼泪滴在楚依安肩膀上,烫的他浑身微微一颤,商宴也被那滴泪水的滴嗒声吓了一跳,她急忙用袖口擦了擦脸,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为楚依安包扎伤口。
楚依安何等敏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他也只是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并未说话。
待商宴为他换完药后,楚依安伸手将微微敞开的衣袍拉上。
见她通红的一双眼,楚依安轻轻叹了口气,“那蛊毒虽然猛烈霸道,但我在喝下它时已经封闭了全身的经络,压制了自己的内力,后来我通过割掌放血强行将毒排出体外。”
楚依安缓缓说着,虽然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憔悴,狭长精致的凤眸在火光下却是格外清明。
“只是这毕竟是西夏的奇毒,会随着内力在体内游窜,无法彻底排出,仍然残留了一部分在体内,跳下悬崖时我强行催动内力,导致余毒毒发暴动,所以才昏睡了这么几天。”
火光下,商宴认真的听着,只是眼里还闪动着泪花。
“如今既然我已经醒了,就表示余毒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说着,楚依安伸手从篝火上取下烤熟的野兔,掰下一只皮薄焦脆的兔腿递给她。
“等明日睡醒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