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馒头松软鲜甜,商宴被烫的直砸舌,老妇人却笑的越发慈爱。
相较于她不拘一格的吃相,楚依安则要慢条斯理许多。
气氛还算融洽的用完早饭,二人也起身向老夫妇俩辞行。
老妇人似是极为不舍,临走时还给商宴拿了许多馒头和地瓜当作干粮,环顾了下简朴低矮的瓦舍,手里沉甸甸的布兜让商宴颇有些难为情。
可是自坠下洛水崖,身外之物都被湍急的洛河冲刷的一干二净,现下翻遍全身也找不到半点值钱的物件。
商宴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一边稳如泰山的楚依安身上。
似是接收到了她的讯号,只见楚依安淡然伸出手来接过她手里的干粮袋,在夫妇俩追随的目光中,面色不变的缓缓吐出两个字。
“多谢。”
就这样满头黑线的商宴被楚依安拽着一只手走出了屋子。
直到二人出了村口,商宴的脸还有些微微发烫。
太丢人了!
且不论身份,他们叔侄俩在人家里白吃白喝白住就算了,怎么还白拿人东西呢?
想起临走时村里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不明就里的商宴都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楚依安却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带着她径自往前走着。
商宴抬头看着眼前一身素衣,发髻高挽的楚依安,悠哉悠哉的模样竟生出几分江湖老赖的意味来。
这皇叔什么时候脸皮比纳兰榭还厚了?
虽然心里暗自诽腹着,但当楚依安略微停下脚步示意她跟上时,商宴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昨晚休息的很好,除了身上的皮肉伤,商宴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恢复了,一路走下来也没叫累。
再加上沿途的山光水色,云蒸霞蔚,倒也还算惬意。
行至午时,二人一前一后停在一片水草丰茂的湿地上,四周视野广阔,水滩上芦苇丛生,苇絮纷飞。
浩浩荡荡的洛河也在此分流,不知奔向何处。
“从这里渡过去,再穿过那片桉树林,就进入大商的边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