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晚从治事州府走出来,随手掏出一支细小的骨哨朝天空吹了三声,远在溱水河岸的逢乐官听到声音后当即就勒住马缰绳,看了看咫尺眼前的潏水河,调头缓缓朝城内走去。
大司马曹真亲自接管西线防务,意味着曹真将坐镇长安,统管吴蜀边防事务,而总督雍凉多年的关内治事州府夏侯家族将不复存在。
因为西北荒夷之地有郭淮家族镇守,西南吴国边境随着夏侯尚死去也更换成裴潜和文聘驻守;曾经盛极一时的夏侯家族则面临着没有地盘的窘迫。
不知道是皇上有意消散夏侯家的兵力,还是随着夏侯尚离世夏侯家族的气运也就到头了。夏侯晚独身一人走在长安街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拂面而来,他费心挣扎了这么久,却抵不过朝廷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或许是他把长安边防看得太复杂了,以为朝廷需要一个稳固不擅变动的边防政务体系,而忽略了皇上只是想把权利集中在心腹手中的信任基础。
一只秃鹫从东南方向飞过来,绕在夏侯晚的头上兜兜转转,像是有消息带给他一样。
逢乐官从潏水折返,走到长安城郊的时候就遇到了借兵而行的长安太守。早上被刺史大人夏侯楙骂了一通,长安太守当即到步兵营点兵要把水神教上上下下全部抓起来,填满长安府地牢。
另外让郡丞刘明带兵去司马府拿人。
长安太守的想法很简单,不管现场遗落的是伪证还是实证,自己先把案子办起来再说,反正是保不住头上的乌纱帽,也就不用再怕得罪人了。
但他们走到城郊的时候,主簿杨颐和突然想起些什么,引着长安太守走到旁边的树荫下。
“大人,下官左思右想,昨晚的事情有些蹊跷,曹氏和夏侯氏都去了游宴而且不带其他士族,军营中张司马一支也全部被调去安保游宴,恰恰又在这时候发生了劫大狱的事情,这世间的事怎么会如此巧合呢?”杨颐和小声地嘀咕到。
“你是说,这是州府老爷们监守自盗?”长安太守眯着眼睛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