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是为了恒立?”
“当然不是,”季明宗回她:“是为了跟你维持这母子亲情,但奈何,您每每见了我不是在权衡就是在试探,权衡你这三个儿子之间的平衡点,试探我对季家的忠诚程度。”
“累吗?”季明宗轻声询问。
临了,不等老太太回答,讽刺的笑声在静谧的客厅短促响起。
一双锐目紧攫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沉寂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累了,往后别试探了,无非就是我什么都不要罢了。”
言罢,季明宗跨大步离开,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响起时,老太太浑身的筋骨像是被人尽数抽去,倒在了沙发上。
从无声落泪,到嚎啕大哭。
舒文跟了她几十年,从未见这位精致端庄的老人有过如此模样。
母子之间撕破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是我亲儿子啊,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舒文蹲在沙发旁安慰着她:“三爷兴许是今日心情不好,散了这口气就好了,您别放在心上。”
“家庭聚会从不回来,往日来看我也不留宿,在他心里,季家早就不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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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美国吗?”季明宗出现在京港会所时,赵嘉淮跟见鬼了似的。
从沙发上坐起来。
目光落在他脸面上时,吓了一跳,阴云密布的能吓死人:“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有酒吗?”
“别喝了吧,孟清河刚给我打完电话,说你们在美国连轴转了一周,喝点茶,养养胃。”
赵嘉淮走到茶桌旁,放水烧茶,季明宗拧眉靠在太师椅上,面色紧绷,幽暗的眼底蕴着惊涛骇浪,静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烧水壶的工作声。
赵嘉淮拿出烟,叼在唇边,见季明宗如此,连打火机都不敢擦。
“去查查唐家人在哪家医院。”
“南州唐家?”赵嘉淮问。
“恩。”
“我听说你们家老太太最近盯上唐家这块肥肉了,是真的?使唤不动你,她还想使唤谁?”赵嘉淮点了烟,吸了口,将打火机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