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玉却淡淡一笑。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来说,留或走,似乎都是一种人性的常态。想留的,他也不再劝着他们走,想走的,他反而还抱以微微一笑。树倒尚且猢狲散,何况是人?
愿意留下的人,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有的,还向那些撒腿就走的人,吐了口唾沫。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该走的,都走了。平江城南门的将士,呼啦啦地去了一半。
“众兄弟,听我令,敌必又想以强弓硬驽来压制我等,大家伙且紧靠垛口,小心避让,伺机往城下扔石头,扔滚木,能扔的东西,都扔下去。我就不相信,会砸不死他们几个!若敌将登城,只管拿刀去砍,拿枪去搠,我等总是居高临下,以一当十,易也!”
说完,李子玉杵着枪,一脚蹬在城垛上。
果然,没出他所料,灯火隐约处,一排排弓驽手,正列着队,齐步向前,欲选择合适距离向城头施射。
这是令他头疼的地方,他手下的弓箭手,折损严重,且箭矢存量不足,虽占据着高处,却无力与敌对射。
所以,他只能先忍着。可是,你若没射死我,我便怎么都得咬你一口。
嗖……
不多时,密集的弓驽声,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