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为尊?凭什么?就凭他是男人?”裳若依摇摇头:“恕若依无法苟同。”她仔细地将赫韵怡的伤口消毒,眼神坚定地说:“我从不觉得,尊重一个人是因为他是男子,看一个人是否值得尊重,最主要的是要看他的德行,德行兼备之人,便是乞丐都值得尊重。”
这样新奇的观点,老王妃和秦氏从未听过。
裳若依继续说道:“祖母觉得我尊敬三叔是因为他是男子吗?实际上是因为他是我相公的叔叔,且他上知孝敬长辈,下知体恤儿女,对祖母有礼对旁人有节,正是因为如此,三叔才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人,那三叔母呢?我难道因为她是三叔的妻子,所以才尊敬她吗?不然,我甚至更尊重三叔母,她身为儿媳,孝顺婆母,尊敬兄长,爱护子女,操持内物,甚至比那在外奔波赚银钱的男人更加辛苦,正因如此我才尊敬三叔母。”
“可是若没有男人在外赚银钱,女子如何在府内安心操持?”
裳若依笑了笑:“所以这便是分工不同。”
“分工?那又是什么?”秦氏不解地问。
“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实际上,并不是因为女子做的比男子差,才回归府内,在那一亩三分地中来回奔波,而是为了安稳家宅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裳若依淡淡地说:“若让女子去赚银钱,或许并不比男人差了什么,女子并不是男人的附属,便是孑身一人,依旧可以绽放光彩。”
裳若依的话,让老王妃和秦氏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是她们从未考虑过的。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们,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属,这话若是说出去,怕是会让人以为她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说如此狂悖之言?
但是赫韵怡看着她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嫂子说的,便是她想说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时她觉得自己的伤口都不疼了。
赫韵怡对她是心悦诚服,秦氏沉思,老王妃则无法苟同。
毕竟被这封建礼教束缚了几十年,想转变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说道:“少夫人,劫持小姐的人是新上任的官差赵刚的部下。”
赫韵怡闻言,赶忙说道:“他们绑架我的时候我也听见了,什么大人,想必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