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见她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轻声说道:“娘娘,奴婢请太医来为您医治。”
“不必了。”她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襟,拿出止血散,洒在伤口上,药粉落在上面,伤口冒出阵阵白烟,只看着都觉得疼痛万分,但是烟雾散去后,疼痛渐歇,胸前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本宫如今这副样子还不够丢人吗?若是让太医来了,传扬出去,本宫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怕是也不保了。”她指了指邱泽前几日送来的盒子:“将里面的发套给本宫戴上,本宫要梳妆打扮。”
“娘娘,您身体还有伤口呢!”
“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罢了。”她揭开衣服,身上的伤口竟已经开始缓缓愈合。脸上也不再是惨白之色,自从这情蛊从她身体中离开,就仿佛撇下了极重的包袱一般。
小初看着她的神色,心中隐隐升起一抹担忧,娘娘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恢复得如此之快?这样的伤,便是门主,怕是都没有这般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
裳若依回到王府时,她父王已经醒了。
“若依。”城王脸上尽是忧色:“如今西域危机四伏,父王怕是没有时间在府中陪你了。”他对身边的君泽乾说道:“带你妹妹去庄子上,幸而如今她的身份还没有公之于众,为父这些年镇守西域,得罪了不少人,现西域危在旦夕,定会有人前来报复,你去庄子上躲躲。”他拍了拍裳若依的肩膀,慈爱地说:“以你的能耐,自保之力定是有的,为父也算是放心了。”
“父王。”君泽乾皱着眉头说道:“您这是做什么?”
“当年,为父没有护好你们母妃,尽管我至今都不知她离开的原因,但是,现在,为父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你。”他看着裳若依,低声说道:“皇上病重,西域皇室腐朽了太久,腐肉出虫,鱼枯生蠹,如今大乱之象已成,西域不会太平,天下烽烟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
“娘亲离开,是因为她的身体。”裳若依想了想,轻声说道:“娘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不想你难过,再有,便是皇后的缘故,我虽不知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娘亲对皇后和她身后的势力极为忌惮。”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父王:“至于皇后为何要为难娘亲,想来父王心中最清楚不过,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城王闻言,摸摸鼻尖:“为父当年拒婚时便与她说得十分清楚,若她硬要嫁过来,也不会得到幸福,还不如嫁与太子,日后成为可以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也是应允了的,谁能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既想要权势,还想要本王?”
听他这么说,君泽乾的脸色微变,裳若依看在眼中,唇角不动声色地弯了弯,想来,她兄长此时应该可以感同身受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西域帝是真的惨。
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皇后,日日想着与他的亲弟弟城王在一起,他极为宠爱的贵妃心中想着与君泽乾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