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分赃制衡,也是小利之一。”
简羞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简庄主已经面沉如水。
空气一片肃杀。
“你从何处得知。”简庄主眼眸晦暗地问。
简羞容眸色闪动,抿唇道:“我是您的儿子,您这些年帮城主做的事不少,白镇一事过后,留心观察最终得益者,总能看出端倪。”
时至今日,简庄主再难独善其身。
简庄主眼中极快地划过苦涩,但很快转为欣慰,“你如此敏锐聪慧,日后我就放心了。”
简羞容道:“与虎谋皮,终究以身饲虎。”
“我知道。”简庄主冷峭地笑了下。
“但我问你,在那个倾盆雨夜,焚烧殆尽的茶庄,重伤垂死的妻子,有个人说他能帮你,你拒绝的了么?”
简羞容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能拒绝。”简庄主漠然道。
“所有大义凛然的指责,只因当初站在那里的人不是他。”
“真不知你从小长在茶庄,怎会生出这般性格。”
简庄主冰冷地看着他:“从前劝我散尽家财自首,现在知晓真相后,你该如何呢?”
是呢,上面坐着的人甚至都是罪魁祸首,自首两个字,何其可笑。
全都是,笼中雀。
“你回去吧,我累了。”简庄主倦怠地摆了摆手,眉心都是沧桑的疲惫。
简羞容浑浑噩噩回到西苑,遣散所有下人,关上房门倚靠着,神色悲怆。
然后就看见了房梁上坐着的易某人。
简羞容一激灵:“!!!”
“黑易迟!你不是消失了吗?”
易迟:“……”
真是一门心思当她是黑易迟。
为了扭转这厮的认知,易迟一五一十说了进入钦天秘境前,两人在混乱崖上的对话,简羞容这才相信面前这位是他尊敬的大师姐。
他问易迟昨日怎会忽然消失,易迟:“别提了,被秘境拉去打白工了。”
“你昨日还寻我了?不会是把我当成了黑易迟,想暗杀我吧。”易迟似笑非笑调侃一句。
简羞容讪笑。
易迟:“……”
挺好的,起码灭邪立场很坚定。
“我刚才在西苑没找到你,去那边找你的时候,听见了你们的对话。”易迟说了一句。
简羞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沉痛像雾霭蒙上他的脸庞。
最后一丝笑意余韵残留在那张脸上,比哭还难看。
他道:“其实我刚才撒谎了,现实中的今天,我根本就不知道父亲背后的人是享有清廉之风的尧城主,我是做错了一件事才知道的。”
“大师姐可知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