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愤慨地瞪着水汪汪的眼,有点崩溃。
“我都说了,只要渊寒上位,月曜和极岭就会化敌为友!我既然是公主,自然要在意这件事!”
楚弋神色冷冽,也很崩溃。
“首先,极岭作为八大势力之一,唯一的帝国修仙政体,为了皇室后代继承人的天赋不输其他势力首席真传,子嗣、联姻重中之重。”
“你猜他都排行十七了,为何只有排行第二的太女一个竞争对手?”
“其他皇子皇女因为各种方式销声匿迹,失去逐鹿资格,死的死伤的伤。你以为几十年前,查无此人的十七皇子在皇室子嗣凋敝的时刻忽然崭露头角是巧合吗?”
“太女所为不干净,十七皇子也同样是手染鲜血,踩着尸山爬上去的。”
楚弋冷漠陈述着,只谈事实,不论对错。
“还有,你所说的那些被太女提出、推行的阴私敛财政令,最后收益有十分之二都进了十七皇子党的口袋里,你猜为什么?”
这事就属于极岭上层机密了,楚弋要不是从墨怀樽那听说过,还真不清楚。
楚歌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道这事。
楚弋勾起笑,眼中却无温度。
他缓缓道:“因为最初提出的人是十七皇子,只是名头、功劳、推行权都被太女夺去,那十分之二的肉汤,是老帝君给凌渊寒的安抚和体恤。”
楚歌呆住了,雾蒙蒙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弋刀子还没划完,他打定主意要让楚歌认清现实,睁开眼睛看世界。
于是又凉声道:“还有,凌渊寒登基后当然会选择化敌为友,因为月曜背后是绝崖,而他新皇上位,地位不稳,对外不可激进。”
“就算没有绝崖,你为什么会把糊弄人的口头之约奉为圭臬?”
“倘若他是真心实意要跟月曜重修旧好,让你游说的就不该是身为绝崖真传的我。”
楚弋眼现讥讽,声音凝冰,“而是真正代表月曜皇权的父皇和母后。”
楚歌身体一颤,手中羹匙滑落,碰着碗发出脆响。
楚弋生气时,那张俊冷凉薄的面孔便仿佛能恃傲杀人,目光如轻蔑的利剑,不留情面地扎进人心。
与他站在对立面,心理上是种折磨。
除非对峙的人能稳住心神。
楚歌不能,她垂下眼,仓促地别开视线,秀美的脸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