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摔碎了她所有的期许。
“原本以为你我之间有些真情,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你心中从未有过我。”
“也是,无上绝崖的墨首席,雪山之巅的翘楚,光辉万丈,因何恋慕一道孤魂野鬼?”
她哑然地、自嘲地笑了,苍冷的像裹着冰层的枯枝断裂,“辛苦你陪我虚与委蛇,虚情假意至今。”
“大可仍旧当我是烛九,恭喜你,抓住她了。”
此言毕,她眼底划过悲怆,不带留恋地闭上眼睛。
她在消失。
墨怀樽面色惨白。
她的气息像指缝间的水,枝杈上的流风,快速消逝。
他紧紧地拥着他,企图阻止烛九消失,声音满是无措和急切。
可是能言善辩的他却无论如何也组织不出完整的话。
“并非如此,昙花,并非如此……我们之间,不是假的!”
方才第一次见到烛九没有气息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沦陷的彻底。
惊恐和悲痛是真实的,选择去看她的脸,究竟是因为自己最初的目标,还是不愿相信她快死了,通过触犯她的底线,乞求她醒过来,阻止他?
他很清楚地知道,是后一种。
“我不会让你死的,昙花。”墨怀樽胸腔起伏,坚定地说出这句话,火焰消失前,水光从他眸中落下。
“你要醒过来,听我的解释,听我的歉疚……”
太衍链魂印再次崩毁。
墨怀樽一点一点,无比清醒冷静地将烛九融进自己的身体中。
星君都震惊了,“他这样跟主动让你夺舍他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修士将一个魂修魂魄送进自己体内,后果要么是被鸠占鹊巢,要么共存。
一体双魂不容于世,身体终有一日会承受不住毁灭。
代价昂贵。
上次他是一无所知,无意间将烛九送进去了,这次他是主动做的。
他要烛九活着,无论如何,不惜代价。
烛九也没料到这个转折,呆住了。
她原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死遁,因为月上霜的躯体经过她不间断的蕴养已经能回去了。
烛九打算让昙花消失,免去墨怀樽不停歇的查探。
刚才墨怀樽那么冷酷,她面上不显,心里还有点伤心,以为对方即便有情也淡薄如纸。
便也说出一些悲情的话刺他。
谁知弄巧成拙。
烛九想到这里时,一股熟悉的悸动和吸引力在两人魂间传递。
这次,墨怀樽魂体较强,所以仍能维持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