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艹!”当张援民快到猪群趴窝那里时,顿时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老叔!”忽然,张援民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赵有财,他撒腿直奔赵有财而来。
“嗯?”听见有人叫自己老叔,而且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赵有财微微一怔,心想:“他咋来了?”
就在张援民快到赵有财面前时,他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赵有财身前扎来。
赵有财手疾眼快,把烟往嘴里一送,伸手扯住张援民胳膊,这才没让他摔倒。
扶起张援民后,赵有财伸手拿下嘴里的烟,呼出口烟的同时,另一只手冲张援民一摆,道:“不用下跪!”
张援民:“……”
赵有财此刻心情大好,跟张援民开了个玩笑。而张援民则一步来在赵有财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还伸手摸摸赵有财胳膊,紧张地问道:“老叔,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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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财瞥了张援民一眼,看到张援民一身狼狈,赵有财就知道自己儿子真是把张援民给交下了。
赵有财往后捎了一步,坐回树腿子上,然后抬下巴往前一点,未答反问道:“你看我像有事儿吗?”
张援民顺着赵有财目光往那边一看,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死野猪,张援民惊喜地回头对赵有财说:“老叔,你也太恶(nē)啦!”
“呵呵。”赵有财淡淡一笑,道:“我打猎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搁哪儿呢?”
张援民跟赵军混了这么久,他知道赵有财这是猎杀后的装逼时刻,赵军平常也这样,张援民早都习惯了。
于是,张援民赔笑道:“是,是,老叔,你是老炮手,我们能跟你老比么?”
“呵!”赵有财下巴微微扬起,问道:“就你自己来的?那几个小子呢?”
张援民闻言往后一瞅,然后向赵有财禀报,道:“老叔,他们也都过来了!”
“都赶爬犁来的?”赵有财又问。
“是。”张援民应道:“爬犁八成是都拴下边儿了。”
“啊。”赵有财淡淡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火柴盒,一起递向张援民道:“给他们散烟,抽口烟,喘口气。”
“哎,哎!”张援民双手接过烟和火柴,而这时蒋金友等人也不跑了,他们看着四周的死野猪,一个个惊讶万分。
这是什么人物?干死这么多野猪?
四头大炮卵子,一个也没跑了!还有那么多老母猪、隔年沉和小黄毛子!
“来!来!”这时张援民站在不远处招手,将蒋金友等人唤来。
蒋金友他们到近前,就看见了威风八面的赵有财。
在打出那十枪之后,赵有财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尤其是眼神,桀骜中带着凌厉,让人不敢对视。
“赵叔!”蒋金友四人纷纷跟赵有财打招呼,赵有财却一扬下巴,向张援民示意了一下。
张援民给几人散烟,回头把烟盒还给赵有财后,就听赵有财问道:“你们几个谁带刀了?”
“啥刀啊?”张援民道:“刀,我是带了,但跟行李一起拉楞场去了。”
赵有财闻言,看向蒋金友等人。
“赵叔,我这刀行不?”其它人都不说话,唯有李远从棉袄兜里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嗯!能开膛就行!”赵有财点了点头,从棉猴兜里也掏出一把扒皮小刀,递给张援民说:“你领他们几个,把那猪膛都开喽!”
今天出来的匆忙,赵有财连侵刀都没带。
“哎!”张援民接过刀的同时,口中应了一声,然后他冲蒋金友等人一摆手,带着他们远离赵有财。
把人带到一旁,张援民对他们四人道:“咱搁山里开膛,不像你们搁家。咱一会儿给野猪膛打开,给护心肢先割喽,灯笼挂摘出来,血放干净了,拿棍子给猪膛撑起来,完了呢,还得往里头踹雪。”
“这么费劲吗?”听张援民说这些,马晓光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说啦。”张援民道:“跟搁家开膛不一样,不这么整,野猪该臭膛了!”
“唉呀!”一旁的李远扒拉了马晓光一下,还白了他一眼,道:“张大哥咋说,你就咋干得了!”
说完马晓光,李远冲张援民笑着问道:“张大哥,咱干这些活儿,那赵叔……”
说到此处,李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他打这么些野猪,能不能赏咱们点儿肉啊?”
刚才赵有财就说让几个人帮他干活,其余的什么都没说。看赵有财气势那么足,李远没敢问他。
听李远问的话,张援民拿下嘴里的烟头,看了一眼才抬头对李远说:“你看赵叔给你们的,这都啥烟?”
说到此处,张援民强调道:“这石林!”
“是,是!”李远抬手摸了摸夹在耳朵上的烟,笑道:“我们都没舍得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