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民看了眼这哥几个,不光李远如此,其他三人也没舍得抽这颗石林。
张援民把烟头扔进雪地里,听那微弱的“刺啦”一声,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去年这时候,自己就像这几人一样,别人赏好颗烟都得分几次抽。
张援民忽然想赵军了。
“还是我兄弟好!”张援民心里念叨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四人说:“那烟别留着了,一会儿咱干完活,还得把猪往下拽呢。你们啥都不用寻思,这不能亏待了你们。”
说完,张援民拿着赵有财的刀,向一头炮卵子走去。
五个人有分工,两个开膛的,两个去周围拽猪,还有一个去撅棍子。
人多力量大,干活也挺快!
当附近的野猪都被拽过来以后,蒋金友指着来路道:“那下边还一头呢!”
“我俩去!”李远带着他弟李伟往下走,而张援民直起身往周围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就十头猪了,再加上那头,就是十一头啊!
“老叔啊!”张援民向赵有财走了两步,到一个说话不费劲的地方,问道:“你打十一个猪呢吗?我咋就听着十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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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里没子弹了。”赵有财微微昂头,道:“要不得跑那几头也得死。”
张援民:“……”
好嘛,这B让赵有财装圆了!
张援民回身去继续给猪开膛,就听马晓光和蒋金友在旁议论,道:“这叔真厉害呀,这家伙,十枪干特么十一个野猪。”
“是啊,哎?”蒋金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招呼张援民道:“援民。”
“咋的了?”张援民问了一嘴,就听蒋金友继续问道:“咱赵叔坐那旮沓也不动地方,他不冷啊?”
“呀!”张援民抻脖看向赵有财。
这大冷天的,要活动、活动,干些体力活,身体还能热乎起来。可要是干坐在那儿,还吹着冷风,不冷才怪呢!
“他特么瞅啥呢?”见张援民向自己看来,赵有财忍不住嘀咕道:“赶紧开完膛,你们把猪往下拽,我好能走啊!”
能不冷吗?
但赵有财感觉自己现在状态很好,得维持这种高人风范。
像张援民说的那样,野猪开膛以后,把护心肢摘出来,连着灯笼挂一起挂到树上。
然后使木棍塞进猪膛里,将野猪膛撑起来,再用脚往里面踢雪,如此才能保证野猪不臭膛。
处理完一头野猪,马晓光、蒋金友使绳子把野猪往下拽。
而那边的赵有财,冻的实在是坐不住了,他把枪背上,背着手向这边儿走来。
“赵叔!”看见赵有财,李伟忙恭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树上挂的灯笼挂,问赵有财说:“这些玩意能不能给我呐?”
“你要那干啥呀?”赵有财道:“这些野猪给你们一个,我再整回家一个。剩下的那个,你们都给我送林场去。”
“哎!哎!”这些人出来就不怕吃辛苦,这有好处,谁能不乐意呀?
这时,那正给野猪开膛的李远,拍了下自己面前的小黄毛子,抬头对赵有财说:“叔,那就把这小的给我们吧?”
这李远却是使上了心眼,刚才赵有财说给他们野猪,但没说给他们哪一头。
而李远也看出来了,这赵有财有钱还能装,所以就想着拿话抻一下,如果赵有财要给个大的,那不就赚到了么?
可李远不了解赵有财,他一张嘴,赵有财就知道他啥意思,当即点头道:“行,那就听你的吧。”
李远:“……”
一旁给野猪开膛的张援民,低下头暗暗发笑。
人与人之间有远近亲疏,这些人是和他有交情,但当这些人跟赵军家有利益冲突时,张援民肯定向着赵军。
“援民呐!”忽然,赵有财叫了张援民一声,张援民连忙起身,向赵有财点头道:“老叔,咋的啦?”
赵有财扫了李家兄弟和马晓光一眼,然后问张援民道:“这几个爷们儿,都是哪个楞场的?”
张援民嘴角一扯,而其他三人也是面面相觑,心想这叔脑袋不好使啊?在家前儿不就问过了吗?
“都是我解忠大哥他们那一伙儿的。”张援民硬着头皮答了一句,就见赵有财点了下头,又问:“他们那楞场检尺员是谁呀?”
张援民:“……”
张援民凑到赵有财跟前,苦笑着说道:“老叔你咋忘了呢?不是我赵军兄弟给他们检尺吗?”
“啊……”赵有财点了点头,对张援民说:“这一天,我是记不住啊。完了援民你记着点儿,哪天你搁楞场看着赵军,你让他给这几个爷们儿多找出半米木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