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神山神海的口粮,先炮制哪个已经成了张珂当下幸福的烦恼。
如此,在这五花八门,各类食材齐上门的情况下,张珂决定进行某种前所未有的尝试。
生疏的手段势必会引起大量的浪费,但迫于现实的烦恼,也只能选择如此,反正他嫌弃蛆虫,但总有不嫌弃蛆虫连shi都能吃得下去的,你说对吧——相柳?
如此,当无量的法力自四肢百骸中狂涌而出,张珂那雄壮魁梧的胸膛在一瞬间干瘪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吞天的烈焰自口鼻中喷涌而出,两条狂暴的火龙瞬间转变成了遮天蔽日的火海,以更恐怖庞大的势头,与天穹上的燃烧天幕结合形成一张天罗地网,以烧烤架的姿势,强行将所有旧神囊括其中!
毋庸置疑的,如此不计后果扩大打击面的方式使得火海的效果并未能达到理想的情况。
尽管在火焰沾上旧神的皮毛,肌肤之后,拥有了柴薪的火焰会迅速膨胀。
可身为九州版本更迭仍能保全自身的旧神,谁还没有两把刷子。
水灵汇聚,白烟蒸腾,黄沙滚滚,甘霖普降.
那些原本截然相反,甚至犹有冲突的天象在此刻竟如同一个人的手足一般协调配合,数千旧神无垠法力构成的大杂烩阻挠着火海的压迫。
可没等旧神们松一口气,天地间骤然失衡的灵机引起了祂们的注意,心血来潮的预警更是骤然间将祂们的警惕拉到了一个极致。
下一瞬,天亮了!
牢不可破的空间毫无预兆的碎了一地,无穷的根须自空间深处源源不断的奔涌而出,金色的枝丫仿佛人手一般强行抓住空间的裂隙不让前者愈合,一股炽热,宏伟的能量正在迅速的通过绽放着无穷辉光的空间裂缝。
那是一轮太阳!
准确来说是一只年少的金乌!
全身上下仿佛黄金锻造的神鸟振翅翱翔,洪亮的啼鸣在被封锁的北海中不断的回荡。
只一出现,金乌神鸟便掀起了滔天烈焰,而原本就已经被火海的炙烤提升到一个恐怖温度的北海更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开始了急速的升温!
不知道吞没了多少尸骸,黝黑软烂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龟裂,其下潜藏的地脉,乃至概念纷纷在烈日的炙烤下如浪上的泡沫一般迅速的泯灭,彻底的消亡!
本就在火海炙烤下状态受到压制,焦躁难耐的旧神此时更是感到口干舌燥,为了维持天象对抗从而不断输出的法力流速猛的加快。
状态低垂,法力流逝,油尽灯枯的预兆逼迫着每一个旧神在自己尚且强盛的时间点跟这莽子决一胜负。
但危险仍在不断的涌出。
在旧神们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那飞出了神鸟的空间裂缝中有且有不止一道强光正在孕育,密集的鸟啼让神毛骨悚然!
一只,两只,三只.七只,八只.
算上刚开始的,足足九只金乌自那裂隙中翱翔而出,高挂在天穹之上带来足以焚毁万物的光芒!
九日凌空!
曾记录在九州传说之中,却未曾有多少存在亲眼见过的灭世危机,而今祂们有幸体会到了。
虽说这些金乌比不得传说中的天帝之子,尚且年幼的金乌没有成年个体那沉稳有力的权柄,且在感知中这大日之火多少带着几分呆板,僵硬。
但祂们这些名义上的旧神,也不是神话中的那些大神通者,远古之神。
或许其中的一些佼佼者能够跟那些神话传说们攀上点儿血缘关系,但能流落到九州,且被版本抛弃,祂们的本质可想而知。
混种,且上限有尽
数百上千的旧神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火海跟九日的双重炙烤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身上的毛皮鳞甲不可控制的向着焦黑薄脆的方向转变,实诚的血肉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芳香。
死亡在迅速靠近,而北海哀鸣的概念也在挣扎着求生,干裂的大地下爬出无数的蛆虫,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些摇摇欲坠的旧神。
但,张珂张珂预备的餐桌上并没有北海的位置!
虎魄化作万丈白虎,咆哮着奔袭上前,在旧神阵营中横冲直撞,锋锐的爪牙,以及本就是兵器所化的身躯仿佛切割机一般将大半的纯净烤肉切割成块,而后在腹部悬挂的相柳胃袋的收容下将可用的部分悉数装入口袋。
而至于那些仍然尚存一战之力的旧神,虎魄没有去碰这并不属于自己的职责。
而盖也因此,在见了一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戚场面之后,仍有余力的旧神们不敢等待,也不再顾忌全身焚烧的疼痛,径直冲锋上前跟张珂展开了倾泻式的厮杀:
只见成千上万的旧神仿佛潮水一般迅速淹没张珂所在的位置,仅有干戚以及时不时纷飞的血液证明他并未命丧此地。
但在这以一敌万,且具不是菜鸡的情况下,张珂虽未被直接淹没,却也算不上好。
仅有的巨盾并不能在四面八方的攻击中庇护他的全身,往往在干戚将一头旧神一斧两断的同时,他的后背,手臂,乃至后脑上便会不分先后的平添数十道伤痕。
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河一般喷涌而出,嘈杂的轰鸣甚至一时间掩盖了干戚跟旧神碰撞的声响,只片刻间他便从那个魁梧,雄壮的擎天巨人,变作了一个高耸的鲜血瀑布。
痛,但张珂在笑,笑的放肆,笑的癫狂!
太久太久,久到了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遇到如此高强度的厮杀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是蛮荒黄河之畔的河伯之死?
还是一人独斗数百外神的虚空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