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恢复了原本一半儿体型,如同亘古高峰一般俯瞰着地上的一切。
他的脸上淡漠的神色跟地上展现出来的种种挣扎,温情格外的割裂。
在遮天蔽日的火海的衬托下,就好似那些影视剧中停留在主角梦魇中的身影一般,邪恶,扭曲。
但一如被他轻易捏碎头颅,泯灭了真灵的蛊雕一般,在进入战斗之后,张珂的情绪中从来不会有怜悯跟惋惜的出现。
残忍?
站在万千生灵的角度或许确实如此。
但于张珂而言,他能看到的只有眼前咆哮的虚影。
那由无数人族的愤怒跟绝望所聚成的概念上,一张张陌生的人脸在咆哮中沧然泪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噬亲之恨,亦屠灭而还!
既然自己选择加入到这场围剿的战争中来,那想来它们就提前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
伴随时间的流逝,在河之北群山上筑巢的蛊雕一族悉数投身火海,连它们温情庇护的幼鸟也不例外。
而与其一同共赴黄泉的还有南岸洼地的虎蛟,生于广袤平原上的半人马一族。
虽说半人马这种奇幻生物出现在传统的东方副本中有点离谱,但参考到这次来堵截张珂的宾客们五花八门来源广泛,有一群半人马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惜,在灾厄的延展下,从始至终创造人马族群的神灵都没有露面,这让等待了许久的张珂略感无趣。
而时至如此,包围九黎部的威胁已四去其三。
唯一剩下的,便是整个部落族赖以生存,却又受其胁迫的大河之神!
哪怕,在张珂对身躯短暂的阅读中,并没有见,甚至是听闻过这位河神有什么害人的恶事情。
但来都来了,不上门见见总觉得不太礼貌?
“咚!”
当好似一搜巨轮一般的左腿踏入奔涌的大河时,迸裂的水柱裹挟着鱼虾直接越过了张珂的头顶,冲着天穹箭射而去。
潋滟的河面一阵动荡,翻涌的泥沙将宽近千里的河面迅速染的泥泞且昏黄。
张珂看着迅速从远方蔓延而来的光芒,目视着河面下汹涌爆烈的神力,嘴角微微一笑,顺手一抓掏出了许久不见的干戚。
嗯!
嗯?
只是刹那间,那气势汹汹的神力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方式表演了一波急刹车。
因祂裹挟而来的河水变化的巨浪还在滚滚而来。
但在张珂的视角下,那一团还未靠近便让自己血脉沸腾的气息,在短暂的呆滞过后掉头就走,丝毫都不带停留的。
张珂:???
不是哥们,你真跑啊,试都不试一下,万一这玩意是假的呢?万一咱力气恢复不足能被你碾压呢?
掉头就跑,还有没有一点儿古神的担当跟责任心了?
再看向周围。
原本感知中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正在以飞速的减少,与此同时一道道璀璨的虹光自四方飞射而起,朝着远方的天穹疾驰而去。
一时间,被火海熏红了的天穹竟呈现出霞光万道,似流星雨一般的奇特景象。
好好好,临阵脱逃是吧?
在一众暗中窥探的目光下,张珂掏出了一枚古朴的印玺。
印玺以金石为基,上雕一头在湍急江河中仰天咆哮的白头凶猿。
而后在一阵惊恐的面色艰,他将印玺直接砸向脚下奔流的大河.
与此同时,在蛮荒的一角,奔涌不息的淮河之底。
刚被禹王惯例的锤了一遍,正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凶猿忽的面色一变。
那凸面尖牙的猴脸上浮起一片刺眼的潮红:
“我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