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是被外头的喜鹊吵醒的,一声又一声叫个没完。
她撑着手臂起身,熟悉的黑暗与发软的身子让她拧了拧眉,心中的暴躁与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三天了……
那天瞎了之后,屋里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个遍,又是去逼问广昭王,又是出手杀人。
按理来说,怎么着也该发泄够了。
可……
不够,还是不够!
稍微陌生的地方只能被人搀扶,父亲现在的样子她也看不到,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残废想当皇帝,会有多少人反对不言而喻。
桩桩件件加在一起,顾燕恨。
她深吸一口气,浓密的睫毛落下,遮住了无神的眼睛。
“来人。”她朝外唤道。
外间的门轻轻推开,遮光的门帘被人撩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表哥?”顾燕认出了他的脚步。
“是我。”他走的又稳又快,不过几息,声音就落在了她的头顶。
“你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她意味不明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