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蹲下身给她穿鞋,闻言挑了挑眉,眼里含笑:“其实我也是强撑着起来的,阿燕昨天特别凶猛,我差点承受不住。”
“是吗?”顾燕扯了扯嘴角,若说是以前,他这么说自己还会相信。毕竟第一晚,她确实对他很不留情,他的身上满是痕迹。
但换做现在,她就像拔掉了爪牙的老虎,只有情迷意乱的时候会被他的漂亮话哄住。
一旦恢复清醒之后,她便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亲他,命令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可以死死压制他。
他就像一个爆汁的水蜜桃,清甜芳香,稍稍一闻她便身体发软,哪还有半分力气。
“自然。”谢芝的声音从她脚边传来,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脚,白嫩的脚踝上面有一个浅淡的红痕。
幸而顾燕看不见,否则势必要跟他算账。
月白色芙蓉缎鞋穿好后,谢芝又轻柔扶起她,穿衣,梳头,绾发……样样都服侍的十分到位,比起伺候了十几年的纪听还要做得好。
“这么会伺候人?”她靠在椅背里,指尖懒散的搭在扶手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为你学的。”檀木梳一下又一下轻缓的从她头顶往下梳,谢芝从妆匣中取出一只银白色梅花簪,盘住她的发髻。
铜镜中的少女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细细的秀眉不画而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层阴影,视线下移,两片唇瓣微红,看着还是有些肿。
谢芝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两秒,想起昨夜的记忆,眸光微深。
“请大夫看了吗,你……”顾燕顿了一会,才道:“怀孕了么?”
提起这件事,他脸上笑意加深,俊逸的眉眼看着甚是动人,“嗯……”很轻的声音,细听还有一点羞涩。
顾燕指尖收紧,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