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松了口气,她看着自己儿子,笑骂道:“下次把自己也给砸了算了。”
“别呀,我再出去给你拔一盆。”白辞易往下走了两阶。视野渐渐开阔起来,他终于看见沙发边立着的时榆。时榆歪着脑袋看他,抬手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真找来了啊?”白辞易呆头呆脑地冒出一句,然后就挨了一巴掌。
“怎么说话的。”妇人又往白辞易身上拍了一下。白辞易赶紧求饶,一路小跑到时榆身边。
“走吧,上楼?”
“嗯。”时榆跟着他,路过妇人的时候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阿姨一会见。”
妇人点点头,转身往厨房走,背影都写满了高兴。
没几步路就到了楼上白辞易的房间。房间很小,十来个平方,一套桌椅一张床一个衣柜就已经很拥挤了。时榆随意地坐到白辞易床上,道:“借坐一下。不客气。”
“谢谢你。”白辞易没好气地打算拖椅子,却发现自己满手的泥巴没洗。他对时榆示意了一下,然后嘚吧嘚吧跑下楼。时榆百无聊赖地打量白辞易的房间,目光转了一圈又一圈。
地方太小了,东西一下就能看完——柜子顶上整整齐齐码着的箱子、床头小小的闹钟和闹钟底下压的一本菜谱、桌上书架旁边竖着的一把银色弹弓和一瓶用了大半的弹丸。
还会玩这个。时榆想。门外再次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时榆收回目光,看向大步迈进来的白辞易。
“被我妈唠叨了几句。”白辞易坐到椅子上。“久等了。”
“你像妈宝。”时榆指指闹钟底下的菜谱,“是给她学的吗?”
“是。”白辞易应的很快很干脆,“我就是妈宝。换你在这跟你妈相依为命十几二十年你肯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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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时榆笑道,“我是不了,因为我没有。”
“……不好意思。”白辞易双手合十,轻轻拜了拜。时榆打断他,道:“行了,我来找你不是跟你聊这个的。你知道左帆经常去B区买东西吗?”
“知道,他经常给我们送东西。”
“他会带你去吗?B区。”
“我不爱去。”白辞易皱了皱眉,“我在这儿很久了。外面的人……我不知道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