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热了,往后再聊,先走一步。”
“哦,好。”白齐侧身让开,还没能从楼笺的身世中缓过来。
待楼笺端着木盆走出木门,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说了太子坏话……
“老何,他跟太子是一家的,他不会去告状吧?”
“……关回牢狱里,能不能再吃一回佛跳墙?”
“……”
白齐的担忧和何放的期待都显得有些多余,这夜诸事繁多,得的抽出些休息的时段。洗漱过后,楼笺拥着太子和衣而眠,根本没再记起过两人所言。
在山寺修整一晚,雨夜来袭的刺客尽数被处理,众人整装待发,下山前往沧州。
江枫一行人本就是从沧州赶过来的,后续亦不需要游慕亲力查验账目,加之路段他们早已熟悉,倒没了赶路时的急切。
楼笺身上带伤,虽不致命,但还未结痂触碰总会疼痛。顾虑着楼笺的伤势,改乘马车,放缓速度朝沧州进发。
一场雨后,天际格外通透,万里无云,晴空悬日,是个好天气。
队伍前,两个骑马带路的将领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闲聊。队伍中心的车厢内,楼笺仗着自己带伤,扯着太子衣袖要亲近。
“哥哥,昨夜你分明应下的,不能不作数。”
一侧,太子翻看着策论,并不理会。
见自己被无视,楼笺扯着衣袖的动作幅度大了些,趁着道路颠簸,往太子身边蹭。
“哥哥……别看书了,瞧一瞧我……”
耳边吵的厉害,闹的他读不进去,游慕抬起书卷,敲在楼笺脑门:“楼笺,噤声。”
楼笺顺势,趁机将抢夺视线的书卷抽走,背在身后:“哥哥莫不是想耍赖?”
手头空了,游慕只得作罢,理着袖口放下胳膊,瞥了一眼楼笺脖颈上那还渗着血迹的绷带,深感无奈:“什么时候伤好了,再同孤讲这些。”
“都是小伤,不妨事的……”楼笺捂着脖颈,狡辩。